虽然她表现得相当的平静,但是只有她心里知道,她和曼中真的“有点什么”了。
几天前才来机场送朵朵离去,几天后又是相同的一个场景,主角却是换成了曼中。
薇甄心里真是有点不是滋味,怎么最近老在上演这种“离别记”?
她步伐沉重地踏人马公机场,一抬头就对上曼中温柔浅笑的脸庞。
“嗨!你真的来送我。”曼中有说不出的感动,还有更多的不舍。 “开玩笑,我这个人是很讲义气的。” “就只是为了这个吗?”他对她而言就只有“义 气”两字?曼中有一丝自尊心受伤的感觉。
薇甄心情沉重了起来。该死,当然不只是这样子 的,只是……只是她能说什么呢?
他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一个在台北、一个在澎 湖,这次的邂逅原本就只是擦身而过的缘分而已。
当他坐上飞机远去后,他们也就不可能再有任何联系了。
她应该要有这样的认知,所以不管心里有什么样的特殊感觉,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见她沉默不语、原本爱笑的小脸上漾起深思与轻愁,曼中有些不安起来。
“算了,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的话声甫落,机场里也正好响起要旅客进人登机室的广播声音。
“你该登机了。”薇甄试图让气氛愉快一点,她绽开笑面对他挥挥手,“Bye一Bye,祝你一路顺风。
“再见。”曼中俐落地将行囊背起,在走人登机室前的刹那,他迅速回过头对她说:“我会再回来的,你等我!”
“什……什么?!”薇甄呆住了。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当真对她说了这么一句有特殊意味的话吗?
可是她无法叫他再说一次,因为曼中抛下这句话后就坚定地走进了登机室,挺拔的背影瞬间消失在门后。
薇甄呆呆地位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不断地问自己,她刚刚可是听错了?
曼中窝在设备完善的暗房里一个上午了,他神情专注地处理着由澎湖拍摄回来的照片。 突然,电话声响起。
曼中走出暗房,来到茶几旁拿起话筒。
“喂?我是杨曼中。”
“杨大哥,幸好你在!”一个熟悉有朝气的声音传 人他的耳膜,曼中不禁一愣。
“沈襄,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你事务所的事情不 忙吗?”
沈襄是他在哈佛念书时的学妹,法律系毕业后就进入费城的一家法律联合事务所,至今已有三、四年没见 面了。
“我现在人在台北,甭提事务所的事了,我已经辞掉那边的工作打算回台北开业,这几天一直打电话想找你聚聚,可是都只听到答录机的声音。你到哪里去了?巴黎?撒哈拉?”沈襄说话就和她的人一样干脆俐落。
“我到澎湖取景。”
“澎湖?”沈襄愣了一下,脑袋瓜一时之间找不出 这个名词来。“你是说台澎金马的那个澎湖呀?”
“对,你去过吗?”曼致勃勃地问。
“没有。不过澎湖不是个很乡下、很偏远的地方 吗?你去那边取什么景?”她好生不解。
曼中抚了抚额头,没想到她的观念和妈妈一样。
“澎湖淳朴粗犷又有人情味;我为什么不到那边取 景?”
“呃,好吧。”沈襄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有没有 空?可不可以赏脸出来吃顿饭?”
“当然好,我到什么地方载你?”
“我现在住在以前的公寓,你还记得吗?”
“好,我马上过去。”
三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家咖啡馆。
沈襄痴迷地打量着她最欣赏也最崇拜的学长,发现他比往日更多了一抹潇洒不羁的气质,这让她更加的动心。
曼中则以纯欣赏的眼光看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学妹。她从以前的青涩热心蜕变到现在宛若女强人的专业姿态,在在显示出她的生活历练丰厚。
不愧是个女律师,浑身散发着干练精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