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无容怀疑望她,轻摇头,不对,宇渊应该和冷刚在一起,而不是公主,方才,他过来,找了冷刚出门。
见曲无容不上当,桃红想起半途上,看见侯爷和冷刚正前往书斋,于是她加了句:“冷公子也在那里,还是我先回去,让冷公子亲自来请曲姑娘。”
大家都在……因此和公主见面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他要她与公主当面对质,以解开她的小人心腹;他要她看清自己的狰狞面目,要她的谎话无从遁形?好一个决定啊!
“曲姑娘,你要侯爷和公主等多久?”桃红出声催促。
行,她不怕,反正她当定了小人,她是该好好复习一下,牢牢记住公主的“真心相待”。
她不语,起身,随着桃红往外。
桃红走在前面,曲无容没看见她莫测高深的笑靥,桃红加快脚步,她也跟着加快,她的脚不方便,几次脚步错置,差点摔跤。
她不喊停,翻腾的心呐,翻腾着宇渊的不公平,红红的眼,记起当年,他为公主的牡丹,将她培植不易的药草连根拔起,她无力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逐渐凋萎;记得那年,她为离魂汤所苦,他仍坚持她拖着病痛身躯出屋,陪着公主赏花,他恨公主卑躬屈膝,她一个小小丫头却倨傲无礼。
她没忘记,他的婚礼热闹非凡,而她独居探月楼,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满喉,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她展不开愁眉,捱不尽更漏,满心苦水,恰似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统统过去、统统过去了呀,她说了过去,可记忆不愿轻易放过她的心,那些沉旧的、古老的痛楚,仍然折磨起她的每根神经。
走在前头,桃红不自觉泛起冷笑。这回,没有意外了,为公主,她一定要将她铲除,再不让任何女人来伤公主的心。
几年来,她看得一清二楚,驸马的冷淡、公主的寂寞,那是生不如死的寡妇岁月啊!
好不容易公主怀上胎儿,她终算可以安慰公主,有了孩子在中间牵线,夫妻自能回到从前,光阴是最好疗伤药剂。
她说,虽然驸马对纪颖念念不忘,至少他再不会喜欢别的女人,没了敌手,公主永远是驸马唯一的女人。
谁知曲无容出现,驸马的心让她给蒙了去,往后,若曲无容也生下子嗣,教公主该如何?钟离家的祠堂里已端坐了一个纪颖,靖远侯府再让曲无容入主,公主的地位要怎么保住?
后宫事,她们从小耳濡目染,哪个女人不想要名分地位?哪个女人不懂得食髓知味?有了男人眷爱,还能不使尽手段对付其他女人?
所以,必须在曲无容坐大之前将她毁去,靖远侯府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沽酒亭建在一处小山坡之上,那里是全侯府最高的地方,由上往下俯瞰,侯府的景致在眼前展开。
当她气喘吁吁地走上沽酒亭时,曲无容发觉,除开几个老妪、四名婢女,以及公主和桃红之外,亭里再没有其他人。
曲无容心底警钟大作,此处不宜久留,转过身,一语不发,便急急往外走。
她走两步,便让老妪们七手八脚抓回,她们将她的手往后背折,不让她逃跑。
“请问公主,这是在做什么?”她逼自己沉稳,不显露恐惧。
“你不会赢的,这辈子,相公只爱我,不管你长得再美艳都没用。”公主不理会她的疑问,幽幽道。
公主阴沉表情教人畏怯,曲无容四下张望,盼有人路过,让她得以脱身。
公主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下她的帕子,连同她伤痕累累的假皮一并撕下,公主伸出长指甲从她脸上缓缓划过,划得她胆颤心惊。
公主眼光涣散、神志不清,她分明生病了,曲无容不懂这群人不替公主延请大夫,怎随着她做这些缺乏理智的事。
“你没出现之前,我们夫妻恩爱,鹣鲽情深呐,为什么你偏偏要出现破坏?”
破坏?她何德何能?她不过是个面目狰狞的偏狭女子。
“你知道我们多么爱对方吗?相公身上穿的,全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