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得吗?我宁愿让你吃我。”朱龙飞心领神会说,低头往碧桃花的小嘴吻将下去。碧桃花也热烈回应朱龙飞,跟朱龙飞忘情拥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将嘴巴分开,气喘吁吁地呼吸新鲜空气。也许是初吻没经验,他们这一吻,吻得太膣息了,大家都憋得脸红。朱龙飞揽着碧桃花的肩头,懒洋洋坐在岩石上,似笑非笑说道:“我身体内有只鬼,他现在正迷惑我,我不知是不是该听他教唆………”
碧桃花忸忸怩怩,含娇带俏地笑道:“你听他好了,按照他的意思办就是,做一次错事又何妨,何必一贯正确?”
“对,做一次错事又何妨,何必一贯正确!”朱龙飞点头同意道,然后他故弄玄虚说。“这恶鬼控制了我的手,天,我又中邪了,走火入魔啦!魔爪要发作了,它不受我控制,它要抓人了………”朱龙飞的目光最后落在碧桃花的胸脯上,伸手往碧桃花的**按去。
碧桃花笑嘻嘻的望着朱龙飞,并不躲闪。
朱龙飞微笑道:“傻丫头,你完了,你落入我彀中啦!”
“你别得意,别以为占到人家便宜了,我是妖女,说不定让你吃大亏。”碧桃花说完这话,倏尔跳起身来,一溜风跑了。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樱桃林中回荡………
………【(二)露水宴】………
碧空教主为了表示欢迎新加盟摩尼教的信徒,同时答谢那些从异地赶来增援泰山金汤堂的其他教徒,特别筹办了一个热闹非常的宴会,名字唤作“露水宴”。
“露水宴”寓意人生如朝露,聚少离多,别时容易见时难,如露水因缘,转瞬间则消逝。因此相聚一刻,珍惜眼前人,及时行乐。摩尼教信徒来自天南地北,南腔北调,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这些人一生中只能跟教主见一面,教徒与教徒之间也许永远碰不上头,能见个面就是缘分了。称之为“露水宴”也恰如其分。
丽水镇这个“露水宴”有几千摩尼教的信徒参与盛会,号称万人宴。人头涌涌,热气腾腾,便是逢年过节的社火庙会也不过如此而已。
摩尼教各地分舵捷报频传,据说最近又有很多人加入摩尼教云云。碧空教主听到这些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老怀甚慰,因此大排筵席,与众同乐。
“露水宴”设在丽水镇中央大道中间,从镇上牌坊入口处摆上第一张桌子,几百张桌子拼接在一起,如一道长蛇阵,一直延伸到镇外一里地的山坳里。镇上各家各户都拿出自家的碗筷食器,并宰猪杀鸡,做出丰盛的水陆大宴飧客。上千名来自五湖四海新加盟摩尼教的信徒,在此日拱手相贺,互相介绍认识,或交谊,或叙家常,人声鼎沸,形同闹市。此情此景,确实是热烘烘让人感到人情味十足,虽说是在异地他乡与人萍水相逢,可那人情却如在故乡,一点也不生分。
朱龙飞当然被邀请参加“露水宴”,作为摩尼教的尊贵客人,他走到那儿都受到热烈欢迎。许多摩尼教的信徒都对他给摩尼教施援的义举表示感谢。朱龙飞随碧空教主接见摩尼教的各路舵主或地方雄豪,这些江湖雄豪看见碧空教主对朱龙飞毕恭毕敬,很是惊异,也把朱龙飞奉为神明,毫不吝啬地给予朱龙飞人情褒赏,让朱龙飞首次尝试到众星捧月的美妙感觉。甚至让他怀疑自己不加盟摩尼教可能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有点“痛悟前非”了。
朱龙飞被碧空教主安排到中间一张高台的宴席上坐下。他在高台上向两边张望,只见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东西望不到头。丽水镇大道上不知排列了几百几千张桌子,粗略一算,当日参与盛宴的摩尼教信徒至少有四五千人上下。据说摩尼教在几十年前,曾经在江南试过一次万人参与的“露水宴”,那是传说中的盛况,而今日看这丽水镇宴会的规模,确信传闻洵非虚言。
这么多摩尼教信徒参加宴会,即使碧空教主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面面俱到,全部照应过来。无非是招集亲信,把教主要说的话,一级一级传递下去。碧空教主籍此盛会,向众信徒保证并信誓旦旦,他会带领摩尼教全体善信向三教四帮展开惩罚性报复,让对手付出应得的代价。号召教徒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由弱到强,挑选对手,各个击破。教主已定下宏伟目标,把少林寺和丐帮列为首先解决的敌人,其中丐帮的周乐宇更是首当其冲,成为摩尼教善信的众之矢的,务必谫除的对象。
刀剑相投几时休,冤冤相报何时了?朱龙飞对碧空教主那套宏大的报复计划有些不以为然。仇恨的怒火,不曾烧着敌人,首先烧伤你自己。当我们对敌人心怀仇恨时,就是让对手以更大的力量来压倒我们,给敌人机会控制我们的睡眠、胃口甚至心情。如果我们的敌人知道他带给我们这么多烦恼,他一定高兴死了!憎恨伤不了对手一根毫毛,却把自己的日子弄成炼狱。有时候,怀揣这种仇恨放不下,简直是得不偿失。森林中豹子被野狗抢劫猎物,豹子绝对有能力进行报复,但豹子居然忍受野狗的欺负,为什么呢?因为经验告诉它划不来。而人呢,有时候比野兽还蠢,明知对手很黑很强大,还要作徒劳的挑战。
朱龙飞无心享用桌上的美味佳肴,只是与同桌的客人拼酒消遣。他举酒巡游,欲劝邻近客人干一杯时,忽然在人堆中发现一张熟识的面孔,他乡遇故知,人生大喜事之一。朱龙飞看见这个人时情绪很激动,扬手招呼道:“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三)大生意】………
让朱龙飞猛然遇见并感到意外的人,原来是徐忆唐。这徐忆唐与朱龙飞同在后梁京师,汴州开封府玄武门东侧长安街开店做生意,徐忆唐开着一间“太行山乌金首饰店”,当初开张贸易的时候,曾受到天都帮张虎啸、张龙吟这些地头蛇们敲诈勒索,求助朱龙飞奔走游说,才勉强在汴州长安街找到一个立足之地,站稳脚跟,艰难生存下来。
朱龙飞自那次出头帮助徐忆唐摆平天都帮张虎啸、张龙吟兄弟俩敲诈勒索之后,两人也有些来往,后来各为生计奔波,很少会面。
徐忆唐看到朱龙飞,急忙离座抱拳拱手道:“朱兄,请了,别来无恙!”
朱龙飞与徐忆唐两人都彼此惊诧在此见面,两人寒暄起来,各自叙礼坐下。朱龙飞眼见徐忆唐身边还坐着一个背剑的年轻妇女和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不觉有些惊讶,笑道:“这是尊嫂吗?还有令郎,都长大了………”
徐忆唐乐呵呵指着那妇女说:“这是拙荆李怀玉。”然后再低眉敛容,诚惶诚恐地道:“这孩子嘛,却不是我的孩儿,他叫李全通,是拙荆一个远亲,他的身世有些离奇,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细说,等一会儿找个僻静的地方,再与兄弟详谈。”
李怀玉一手把李全通揽入怀中,警惕地瞪了朱龙飞一眼,仿佛朱龙飞是人贩子,会跟她抢孩子一样。
朱龙飞觉得这气氛有点古怪,但问题在那里呢?他也无法照了路份寻思。眼看李怀玉对他当贼似的戒备提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徐忆唐对朱龙飞举杯问道:“朱兄,没料到我们在这个场合见面,这么说,兄弟也是加盟了摩尼教吧?”他也很奇怪在这里遇上朱龙飞,他以为朱龙飞也加入了摩尼教。
朱龙飞对徐忆唐也存此疑问,也想就这个问题徐忆唐请教一番,但眼下看来已无必要了,事实已经明摆着,不是摩尼教信徒,根本无法参与这个盛会。他朱龙飞是个特例,这个特例是不能无限复制的。于是,朱龙飞自干一杯酒,再把盏巡城,微笑道:“躬逢如此盛会,别说这扫兴话,风搅雪不好,咱们爽俐喝酒吧!”徐忆唐摸不准朱龙飞想什么,十分郁闷。只得陪笑与朱龙飞逢场作戏,说说笑笑,你一杯我一杯拼酒较劲。
徐忆唐当然没有朱龙飞那样海量,碰杯即干,幸好朱龙飞并不计较他浅尝辄止,他便与朱龙飞虚应故事,倒也客客气气成个场面。徐忆唐晓得朱龙飞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见朱龙飞心事重重,也想试探朱龙飞想些什么,便乘着酒意,含糊说道:“兄弟最近觅到一宗大生意,来头很大,不敢独享,想与朱兄一起干,同享分惠,不知朱兄有无兴趣?”
“哦,大生意,谁不想做大生意赚大钱哩,愿闻其详!”
“咱们在这汴州长安街开一间小铺子,做一点小买卖,起早摸黑,艰难经营,赚不了几文钱,还要受这流氓地痞的敲诈勒索以及官府多似牛毛的苛捐杂税压迫,实在没劲。不如仿效一个古人,干一票大生意,一劳永逸地长享富贵,这样做岂不是更妙?”
“哦,仿效那个古人?”
“贷国巨贾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