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一走,家里就剩两个孩子。
十五岁的纪樱,十岁的纪书宁。
小弟纪书宁跟父亲一样是个小书呆,但好在特别听话,他很听纪樱的话,因长姐如母,母亲在纪书宁三岁时过世,纪书宁几乎是纪樱一手带大。
母亲过世时纪樱也才八岁。
好在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八岁小女孩,她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
母亲去世后,她一个小人开始忙碌起来,父亲万事不管,只知教书和科考,再挤出时间专门教导儿子纪书宁功课。
其它的几乎都是纪樱一个人打理着,纪樱大学学的是建筑类专业,后来做了室内设计师。
这个工作太卷,出个设计图要熬好几天,加班没完没了,终于身体嗝屁了。
也正因为她经历过这么超负荷的工作。
所以照顾父亲吃喝拉撒,照顾小书呆吃喝拉撒穿衣服,都是小鼻嘎,不算什么。而且家里就她一个女孩,一大一小两个人都不管事,所以凡事都她说了算,也还好。
两年工夫,她就潜移默化地将家里和书塾收拾亮亮堂堂,打理得井井有条。
书塾设在前院,作为室内设计师的她,赚钱的场所当然不能马虎,她将父亲教书的地方,用竹子编各种用具,巧妙摆置,设计的非常文雅,虽然花了一点小钱,但任谁来了见到这个书堂,都觉得舒服!会有种主人肯定是个有品位的人,学识很高的感觉。
加上纪父教书的本事确实不差。
纪樱又在前院笑脸迎人,各种话术拉拢着,所以附近有点小钱的人家都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来。
只不过纪父惦记科举,三十多岁他一直没放弃这个目标,想考举人!三年一次,次次不落。
所以学生只维持三十个,多一个都不收,固定的人头数,也就意味收入少。
纪樱只得精打细算才能凑齐父亲科考费用,剩下的勉强维持家里生活。
还亏得这些学生过年过节会送些吃的肉来,勉强维持着。
但很快,纪小书呆也长大了,以前天天姐姐前姐姐后,凉了找姐姐,饿肚子找姐姐。
大了之后,就开始掉书袋说吾姐,说话也变得文绉绉,不过小东西长得还不大,天天又死读书,只知道跟人学着知书达礼,先跟她这个姐姐客客气气一番。
但人后被纪樱搂怀里稀罕,他也不作声,没人看着,他还是依赖地靠着姐姐,任姐姐疼爱。长姐如母,这可不是说说而已,姐姐对小书呆来说那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不但关心他,照顾他,衣食住行样样周道,他心情不好了,不开心了,她会跟这小不点开解,小书呆就在姐姐照顾和父亲的教导下,健康成长。
他也确实是块读书的料子,记忆力上佳,才十岁就考取了童生。
纪闻就是在儿子考上童生后,高兴的不得了,说纪家后继有人!于是贪喝了两杯着凉了,结果越病越重,怎么治也治不好,大夫说他是压力太大,积劳成疾,一旦这股劲儿泄了,人一下子就不行了,最后钱也花了,人却没熬过去走了。
纪樱就重生在这个节点。
她不明白重生的意义,为什么偏要在这个节点活过来!
但重来一次,也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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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父亲死后,家里马上就会迎来一波小人。
纪家现在只剩下纪樱和幼弟两个孩子,一个刚满十五岁豆蔻年华,还未出嫁,一个才十岁,家里又没有长辈,这简直就像两块上好的肥肉摆在那儿。
惹得人打主意,想要霸占纪家书塾的人不知有多少。
不过纪书宁年纪轻轻就是童生,不能明抢,于是开始使各种卑鄙手段,其中就有母家杨氏那边的人掺和,想要将纪樱嫁给远房侄儿,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垃圾东西。
取了纪樱,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管纪家的一切。
想得美!
幸好纪樱芯子是大人,若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早被她们下了套了,还是个卑鄙无耻的套。
后来,还是吃了点亏,被人压价将房子便宜出手,只拿到了三十几银子带着弟弟逃离此地,去了京城,投靠父亲生前一位好友,他们同期秀才,同窗十几载,关系极好。
不过这位好友后来中了举人,又考上进士,有时运有本事,搬去京城后,也没有和纪父断绝来往,过年过节时常捎东西来,这两年节礼还是纪樱安排的。
她考虑到对方是京城小官,油水不大,应该挺缺钱的。
所以节礼都送了些稍微值钱之物,对方也一直还礼来往,纪家虽窘迫,但那是因为纪闻三年一考,一次百八十两,把钱耗光了,其实纪闻书塾收入十分可观,每年光书塾的进帐就有六十多两,三年有两百两,加上小弟跟着纪父学习也省下了不少的钱,小弟要是再考上秀才,一家双秀才的美名,愿意送孩子过来读书的人就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