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之余她自暴自弃心灰意冷地对着江公安没好气说:“我要上厕所……”
江见许神情一凝,看她的目光是震惊的,这个女同志!是真不把他当外人了,上厕所……看看她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停顿几秒后,他瞥了眼周围,放下手里册子起身无声起身,韩舒樱屁颠屁颠站起来跟在他身后,水喝多了,真有点憋不住了。
上铺郭梅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瞅着对面两人,等人走了她问下铺:“小文啊,他俩什么情况?处对象呢?”
文逸春立即坐起来:“公安不说那个女同志是农村的?行李丢了送她回老家?”文逸春家里条件不好,是农村的,兄弟姐妹种地供他读书,后来考上大学进了文教局后,他就是全家人的骄傲,父母三令五申要他不能娶农村姑娘,最好娶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人,必须城市户还得有体面工作,所以农村女孩他以前坚决不考虑。
可话是这么说,知道对面女同志是农村户口,他还是忍不住借着看报纸,窥一眼又一眼,这个女孩好特别,好吸引人,就像诗集书中写的,像一朵开在沙漠里的明艳玫瑰,耀眼,明媚……
他不是没见过农村女孩,但他没见过这样的!
郭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文同志,漂亮也是稀缺资源,有人嫌弃农村户口,有人可不嫌弃。”你有钱未必人人喜欢,可漂亮,人人都喜欢呢。
她瞧着那小姑娘巴掌小脸,刚才坐着大衣下摆露出裙子,小腿又白又嫩,起身时那身段能迷死个人,她一个女同志瞧着都喜欢,那男同志看着能不稀罕吗?女人的容貌,越漂亮越不能瞧不起,因为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就飞上枝头了。
命运可是很难琢磨的。
“郭姐,你别开玩笑了,江公安只是个普通公安,工资也不高。”那点工资,估计跟他差不多,可比他忙多了。
郭梅手里针织个不停道:“那你可看走眼了小文同志,你没见那姑娘身上披的大衣吗?过年的时候我去省城亲戚家串门,见到那边有人穿来着,听说俄国货,要二百六十多块呢,穿上可精神了,我家亲戚在商城卖货,她说最早是省厅局长家的公子穿过,后来一群省城小伙子到商场找主任,商场后来进货了两件,当天就被人抢光了。”省城那边有钱的可多了。
“什么?”二百六十块?文逸春大惊失色,是他半年工资!
文逸春拿着报纸,一时间脸色变换不定,若有所思。
等到江公安两人回来,文逸春一改之前冷淡,放下报纸主动与江公安攀谈起来。
他热情道:“……江同志,我看你没带行李,这次单位通知我们这批去培训的人员要自带行李,你没听说吗?”文逸春带了行李卷放在床铺下面,他见江见许只提了个简单的行李袋。
江见许无所谓随口道:“省城那边有亲戚,借一套就行。”
有亲戚!文逸春抬头看了郭梅一眼,郭姐立即努努嘴,这江公安果然是省城人!
夜深了,卧铺嘈杂的声音略小了些,更多的是火车轮敲击铁轨发出的咣当声,听久了使人昏昏欲睡,过了九点,包厢里文逸春与郭梅相继睡下,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韩舒樱被江公安赶到上铺,他睡在下铺。
她爬到上铺,躺在硬卧上,以为会跟收容所时一样焦虑得睡不着,毕竟下铺躺着江公安,没想到沾了枕头她秒睡!直到一阵轰隆隆车轮撞铁轨的声音将她惊醒。
夜已过半,她醒来出了一身的汗,做噩梦了,梦里,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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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将她吓醒了,借着火车走廊的微弱灯光看向对面,上铺郭梅盖着被子侧身躺着一动不动,下铺文科员面背对着她们似乎睡了,她又小心探头看了眼下铺,下面的人平躺在床铺上,闭着眼晴似乎沉睡中。
韩舒樱轻轻舒了口气。
日有所惧,夜有所梦啊!
原来她内心最大的恐惧是完不成剧本,回归不了现实。
否则也不会做这样的梦,剧本追着她,撵着她,跟她要亲亲……
要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