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是什么人。
无父无母无人管束,没教养,胆大包天,目中无人,曾经的亡命徒!
妹妹居然敢同他有金钱牵扯,就算如今杨宇仗着王才人外甥的名号备受人巴结,但是其中荣辱都是在圣恩,搞不好哪一天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自个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这种人哪里可以交往!李宛诺越想越觉得害怕,当时就忍不住想冲过去找蜜儿谈话。这个臭丫头,每次同她说喜欢谁,她就打哈哈敷衍自己,如今竟是同这样一个不安全的外男联系。
水涵急忙拦住李宛诺,红着眼圈跪在地上,道:“大姑娘息怒啊!现在事实尚未清楚,您若是就这么去质问四姑娘,反倒显得奴太过多嘴。”
李宛诺不停踱步,她实在是太震惊才会慌乱起来。她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停深呼吸了好几大口,埋怨道:“真是女大不中留,我曾经问过她很多次了,她都不曾提及杨宇半个字。”
“姑娘!”水涵皱着眉头,哽咽的说:“我也不过是将自己偶然听到的话告知姑娘,里面到底是否存在什么误会咱们都不清楚,不如等明日杨宇来了再说。”
李宛诺沉默了很长时间,点了点头,说:“也只能如此。你记得清空了咱们院子的人,我不想蜜儿名声受损。”
水涵脸色略显苍白,郑重的说:“奴婢明白。”
李宛诺越想越觉得揪心,不由得面露担忧,自言自语的说:“我的亲妹妹,莫非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为何半点风声都不肯透露给我呢。”
尚在睡梦中的李蜜儿完全不知道大姐姐为了她彻夜难眠。
第二天清晨,李蜜儿懒洋洋的梳妆打扮一番,然后去给母亲请安,还拉着李宛诺一起吃早饭,说了一车闲话。她见李宛诺脸色不好,道:“姐姐昨日没睡好吗?眼睛有些发红呢。”
李宛诺瞥了她一眼,懒得回应,心想还不是因为你!
她想起什么,试探性的询问李蜜儿,说:“今日你还去女官那上刺绣课吗?”
李蜜儿惊讶的回过头,说:“当然去啦!”她早把利钱的事情抛到脑后,再说杨宇说话一直不靠谱,他那个人,反复无常,真心想还,昨日就可以给她钱,干嘛拖到今日。
李宛诺见李蜜儿目光坦荡,纳闷莫非真是水涵听错了吗?她神经纠结的熬了一日,居然没有等待杨宇的身影。蜜儿一整日都泡在外面,生活丰富,刺绣学完了还同李宛宁一起描绘了一幅雪景,完全不像是和谁要约会的模样。
李宛诺白等了一日,忍不住埋怨水涵。
水涵也觉得好苦,她是真看到杨宇公子和四姑娘在小树林里说话,还有争吵呢,并且千真万确的听到杨宇要在今日还利钱的事情。
李宛诺晓得水涵没有道理去诋毁李蜜儿,那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李蜜儿一下午都在描绘山居图,因为笔墨深处需要用力度控制,她的额头隐隐留下汗水,待一幅图完成的时候,有几分畅快淋漓的感觉。李宛宁虽然不喜欢李蜜儿,却喜欢她的丹青,两个人探讨一番后去前堂同众姐妹吃晚饭,难得和睦喜悦。
李宛诺觉得自己是怪罪李蜜儿了,心里暗道幸亏没同妹妹捅破,否则日后如何相处。只是她的心尚未放下来,就听到远处水涵跑进屋子的脚步声,气喘吁吁的说:“姑娘,四姑娘一刻前给王氏请安昏安,但是现在还没有回到院子。”
李宛诺大惊,急忙吩咐她道:“让信得过的人将她回来的路几个口封住,就说我要查东西,不想让人勿扰就是了。”这个蜜儿,在自个院子里也就罢了,居然跑到小路上去。
李蜜儿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本是象征性的去给主母请安,然后带着个小丫鬟回自个院子,路上眼前一黑,然后就被人拉进了假山背面。她想大声喊叫,一双粗糙有力的手掌盖住了她的嘴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璀璨如星的目光。
他还是第一次离杨宇这混蛋这么近距离的脸贴着脸,更重要的是现在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院子洒出了淡粉色,于是这双明亮的眼镜在昏暗的环境下,仿若天边最漂亮的那颗星星,耀眼无比。她到底没注意,杨宇鼻子上半部分还是挺英俊的,如果忽略下半张脸不算入内的话。
欧阳宇见李蜜儿没有再度张口的欲望,缓缓放下了手。他的心底有几分隐隐的兴奋,说:“昨日同你约好了今日还钱,你居然敢放我鸽子。”
他每说一句话就吐出了浓浓的哈气,热热的,充满男子汉的味道,李蜜儿非常不适应,扭了□子,说:“什么话都是你说的,我又没有同意。你现在算什么。”古代人不都是保守吗?那么他对她做的事情,岂不是离经叛道。
李蜜儿哪里晓得,欧阳家就没一个人在正道上。
欧阳宇见李蜜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脸蛋红扑扑的,饱满的额头被流了汗水的头发贴着,不由得心中一动,整个身子都伏了下去,嘴巴趴在她的耳朵边,说:“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许动不动就这个不成,那个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