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但完全归还了嫁妆,还附带了不少东西,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李蜜儿泪眼朦胧的抬着头,茫然的望着漂亮姐姐。
李宛诺悲伤的笑了一声,道:“哦,你怕是什么都忘了吧,其实忘了也好,一年多的长途跋涉发配之旅怕是不会有什么好记忆。咱们家本姓李,祖先是太祖皇帝亲封的镇国公,世袭罔替的爵位。但是到了我们这一代姑姑成为宫里的贤妃娘娘,备受先皇宠爱,尤其是姑姑所出的五皇子,曾经替先皇监国,于是埋下祸根。我嫁入的平西王府是祖母娘家,日子过的尚好。但是如今,皇后嫡出六皇子登基,贤妃殉葬,五皇子因为谋害二皇子致死,咱们身为五皇子外祖家必然牵连至深,罔替爵位被夺,谪发成了军户。这还是皇帝从轻发落呢,至少,我们都活了下来。”
李蜜儿大脑轰隆隆作响,眼泪如同泄洪似的涌了出来,她当真有几分绝望。
她一直以为自个穿成落魄公府的嫡女,原来屁都不是,她到底做了多么遭天谴的事情才会受到如此报应。没亲娘也就算了,还充作军户,从她曾经的印象来说,貌似军户还不如普通种地的受尊重。
李宛诺晓得她心里难受,目光坚定的望着她,说:“蜜儿,我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你别太伤心了。”李宛诺之所以可以坦然接受现今的情况,实在是当初大家都认为镇国公李氏一族彻底完了,没想到曾经的政敌,皇后娘家欧阳氏居然会手下留情,不但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居然还把他们安置到了欧阳家大公子欧阳穆的封地。
李蜜儿的眼泪哗啦啦的流着,她是真心觉得自个委屈透顶,先是被前男朋友和妹妹的事儿搞的心烦意乱,自个刚刚想通了打算追求新幸福的时候,一睁眼就换了天地,三番屡次的遭受毁灭性打击。
军户,呜呜,她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死了以后,会不会就能再一睁眼就回去了呢?李蜜儿暗自沉思,渐渐平复激动的情绪。
李宛诺帮着她洗干净了身子,换上了一条白色长裙,并且告诉她大名叫做李宛茹,小名蜜儿。
李蜜儿没精打采的点了下头,冲着镜子照了一下,再一次惊讶的呆住。
这张脸,居然就是她上一世的样子。
同样是叫蜜儿,穿越大神把她扔到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其他缘由呢?
作者有话要说:
☆、婚约
李蜜儿唯一欣慰的事情就是这张脸至少算是熟悉,而且比她现代的皮肤细腻柔嫩。
镜子里的女孩约莫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高挑,胸脯饱满却整体看起来轻盈,乌发漆黑,美目流盼,笑魇如花;洗净后的容颜明艳逼人,宛茹一朵含苞欲望的牡丹花,千娇百媚,却并不庸俗。
李蜜儿模仿着姐姐同丫鬟们的走路姿态,顿时一扫刚才的沮丧,自个被自个逗笑了。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求死她也要慢慢来,否则求死不成,活该被烧死了!
死有很多种手法,李蜜儿可不想受罪。
比如,她是从家里别墅的二层楼梯滚下来的,那么古代有楼梯吗?李蜜儿深吸口气,貌似没听谁说过古代随处可见二层楼,他们家这个不知道是几进的院子是完全平层,不存在任何楼梯的可能。
李宛诺发现妹妹又在发呆,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脑袋,说:“祖父唤人来叫了,你难道不饿吗?”
李蜜儿一怔,肚子很给面子的咕了一声,惹得漂亮姐姐展开笑颜,明媚动人。
李蜜儿傻傻的看着她,或许李家人都漂亮吧,否则怎么会有先皇宠爱的贤妃娘娘呢。听听这个封号,就晓得皇上爱她,贤妃贤妃,宫里女人都容貌甚美,再占个贤字可就真完美了。
李蜜儿小心翼翼的同姐姐走在林荫小路上,她同姐姐私下商量好了,待会见到祖父就是开哭,一切都说记不住了。
姐姐说她失忆倒是失忆的很是时候,因为她是同七姑娘一起落水,具体发生过什么谁都不清楚,如今七姑娘死了,她又失忆,就算谁在其中有利益牵扯,也不至于再陷害她一次。
而且漂亮姐姐还提醒了她一件事儿,就是她身上尚有婚约,当年牵线是的她们外祖母袁家的老太君,定下了先皇御前大学士,曾经二皇子的老师李大人的嫡出次孙。
如今李大人已经致仕,嫡长子位居吏部尚书,嫡次子三子皆是外放的朝廷命官,庶出儿子还在军中效力,官阶也是三品。
对于如今的李家来说,这门亲事儿如同救命的竹筏,祖父是必然要死死抓住,否则李家未来或许真的再无起复的机会。
况且这份娃娃亲的根由要追溯到祖父那一辈的交往。
当年袁家老太君同李家老太君本是挚友,一直想要做姻亲,无奈袁老太君唯一的嫡女被皇帝指给镇国公府世子爷,所以袁老太君才和老友定下外孙女结亲的意愿,并且交换信物,却碍于当时李蜜儿的母亲尚未生女,没有定下是镇国公府的哪位姑娘。
后来李蜜儿同李家姐妹玩的好,大家就默认李蜜儿早晚是吏部尚书李大人的儿媳妇。
两年前,镇国公府夺爵发配边疆,京城的李大人并未送行,骨子里怕是巴不得不认这门亲事。
袁氏早逝,为了不连累外祖母一家,李宛诺同李蜜儿并没有同袁家太过亲近往来,他们又都是丧母孤女,当年约定说的含糊不清,府里眼馋这门婚事儿的人也不少呢。
如今府里人员构成是镇国公爷膝下共有三个儿子,其中老二是庶出,但是二老爷膝下活下来的孩子最多。单是从京城抵达边关阜阳郡的路上,就死了几个哥儿。
大房袁氏所出的孩子就是李宛诺和李蜜儿,曾经有过一个男孩叫做李若安,十四岁溺水而亡。继室王氏所出两个少爷,其中小一点的府上七少爷,也在抵达阜阳后风寒不止,昨天刚刚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