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民妇可没这么说过。民妇只是觉得两家布有些相像罢了。若正要鉴定,还得需要两家的配料和技法一同展出,否则是看不真切,难以辨别的。”
这话一出,别说安绵,连王掌柜都震惊了。
他傻愣愣的看着周夫人,骂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儿怎么模棱两可起来。你还想看秘方?”
安绵一旁暗笑,真是好算计啊,既然难以自证,干脆破罐子破摔,谁也别想好!
她上前拱手,“大人,为证清白,我愿意将七色布秘方公之于众,只是单请一个行家恐有失偏颇,不如把全镇十二家绣坊的掌柜都请过来。”
人群中,一阵哗然。
看戏的人多有各家绣坊派来的人,这会见热闹大了,不等县令传唤,一个个去各家喊人。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各家绣坊来齐了。
其中周牧云也隐在人群中,他见安绵孤零零跪在地上,便和各家绣坊的人也一并进了公堂里。
周夫人一眼看见儿子,眉头一皱,示意他出去。
谁知周牧云不听她的,上来就说道:“大人,小人是四季阁的少东家,小人愿以本人担保,玲珑坊绝对不会做出偷秘方的事。”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就凭在下和安姑娘相熟,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呐!”
江县令懒洋洋的打量了面前的小伙子一番,心情无端恶劣起来。
周牧云却默默看着安绵,“安姑娘灵性机敏,温柔大方,对布坊一行有天赋造诣,创造出七色布一点也不稀奇。”
安绵鸡皮疙瘩撒了一地,李才发拧着眉头沉默。看客们嘘声一片,周夫人瞠目结舌,王掌柜翻了个白眼。
江县令黑着脸把惊堂木一拍。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拖一边去,看着他碍眼!”
“大人……大人,她是冤枉的大人。”
“拖走,拖走,有多远把他给我扔多远。”
不听周牧云的叫喊,江县令有些不耐烦的指了指剩下的十家绣坊。
“来,你们都辨认辨认,看看是不是同出一方!”
此时,锦云绣坊的方掌柜先站了出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安绵一眼,随后说道:“在下认为并不像出自一方!”
诚然他对七色布的秘方也心痒痒,可是他并不愿意为了这件事得罪安绵。
索性做个好人,站在了安绵这一方,安绵冲他点头一笑。
可接下来的九家布坊有七家都认为是出自一方,除非验方子才能以示清白。
谁不想占便宜啊。
可这会儿,王掌柜急了,他死盯着安绵。
安绵瞅他一笑,大声道:“我愿意当堂验方子,可是我验了王掌柜也得验。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皆点头附和,若能白看两家的秘方,他们赚大发了。
唯有周夫人脸色不大好看,都知道秘方,岂不是等于没有。忙活了大半天,竟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王掌柜脸色惨白的戳了戳安绵。
“你瞧瞧,咱们两家争,这其余的可都是吃肉来的,你真肯验方。不想做生意啦。”
安绵不屑。“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自损八百也得伤你一万,谁让你先找茬的。”
“行,算你狠。我斗不过你,我不告了,今儿白挨你一顿打,我认!咱们后会有期。”
王掌柜哼了两声,便朝着江县令喊道:“大人,我不告了!”
江县令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安绵。
“你不告有屁用,那原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