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让我囤素锦,你可真够阴险的。”
周掌柜恼怒不已,盛掌柜面上也带了几分不悦。
“哼,没你们春华阁阴险,那花样子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周掌柜心里门清。”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周掌柜扭头就走,临了不忘恶狠狠的瞪了安绵一眼。
安绵翻了个白眼,“他还真会恶人先告状。”
金霞缎一匹二十五两,素锦一匹二十两。
本来价高,镇上买的人有限,偏生下个月童生试,再过一个月又是京都春闱。最近考试气氛浓厚,但凡家里有学子的都有些紧张。
也不知从哪天起突然传出一个流言,据说上届状元赶考穿的就是金霞缎,又称状元锦。
谣言一出,越发汹涌起来。
有钱的人家做成衣,没钱的人家绣荷包,总之就非得是金霞缎子。
眼看着人群都奔着盛衣坊,周掌柜气的胡子乱颤,偏偏对门还弄个什么学子套餐,成衣也罢,扇套儿荷包也罢,应有尽有。
那些家里有考生的人便都如疯了一般,快把盛衣坊的门槛给踩断了。
春华阁一片的素锦,又不禁放,卖也卖不出去,气的周掌柜直接就在春华阁晕了过去。晕倒前吼了一声。
“给我降价!逼死他们!”
气怒攻心,周掌柜生了好大一场病,只好躺在家里休养。
铺子上去不了,知道降价之后果然揽回来一些生意。周掌柜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可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
降价总是亏本的,他不愿去铺子上看见价格添堵。便守在家里,由自家女儿照顾着。这一日,他看见女儿周娇鬼鬼祟祟抱着个东西往屋里走,心情不好,便出言呵斥。
“你相公马上就要院试,这一回考个秀才回来,你也算是个秀才娘子。将来要是再中了举,也不枉费我一番抬举。你不好生去伺候着,在这里跑什么。”
周娇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她爹,嘴巴一撅。
“爹,他不要我到跟前去。”
周掌柜看了两眼女儿,女儿芳龄十八,体重一百八。虽然皮黑肉糙,其貌不扬,可是心是好的。
他半辈子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镇上人家瞧不上她,明里暗里的嫌弃。女儿偏又看中一个小子。
那小子是个读书郎,名叫李柱生。
看着本本分分,是个有才学的。他也就同意把女儿嫁给他。可是再怎么样,也是个村里娃子。配了自己女儿也是他捡了便宜,竟然还敢对自己女儿使脸子。
他平日里倒是没少打压李柱生,仗着身子骨硬朗,李柱生倒还算乖顺,可是他一旦病故了,女儿又怎么办。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要是吃了亏又怎么好。
越想越愁,当下喊来周娇,“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你相公近日不久就要考试。你应当仔细照料些,对他用点心。”
周娇本来以为她爹要责骂她相公,正想撒娇给相公说好话。哪知道听她爹这么一说,她低着的头猛地一抬,眼睛放光,将一直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