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母亲看出来了,婉宁对你有意,只是你的心思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哪怕回应也好,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丁夫人一时大意,没有察觉孩子们的心事,脸上数不尽的可惜。
李旭易张嘴才发现自己忍下的正是所有症结所在,若不是舅夫人以婉宁的幸福为前提,让他放弃,就是说破天他也不会把心爱的姑娘推开,回看现在,全是他咎由自取,看到母亲犹如看到救星一样,把前后因由都一股脑的交待出来,他不想失去婉宁。
丁夫人从二公子屋里出来,面色阴郁,婉宁也是她的至亲,唐夫人作为母亲即使为她着想也无可厚非,可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不和她打声招呼呢,即使是庶子也是李府的人,这样做岂不是也没把她这个长姐放在眼里。
“姑母,你找我,”婉宁一进房里爽朗的声音响起,给人一种明媚的感觉。
“来,婉宁,坐这里。”丁夫人坐在床沿招呼着她坐过来。
“姑母,好好的怎么躺床上了。”婉宁眉眼含笑,伸手放在姑母手上,规规矩矩的坐好。
“姑母年纪大,不中用了,遇到点事就头疼难忍,实在站的遭不住。”丁夫人扶了扶额头,一脸的落寞。
婉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姑母,母亲和父亲分别刚一月有余,就坐立不安,日思夜想,总惦记归家,而姑父已经连续多年未归,姑母的委屈又说给谁听呢,也难为她一个妇人操持家业。
静静的当个听众,婉宁的思绪也已经飘走,替别人伤心的时候最容易想到自己,追一个人久了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也不知你二表哥怎么了,昨日破天荒地饮酒,我简单以为是节日高兴才会小酌两杯,不成想竟然醉酒误事,坐在地上一夜不说,精神萎靡不振,书院也去不了,我心里焦灼不安,不知道一向乖巧的孩子怎么在一夜间反了性。”丁夫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好像只要她说出来,烦恼就会消失一样。
“婉宁,你在听吗?”丁夫人发现婉宁的心不在焉,试探性的喊她一声。
“嗯,姑母,我听着呢,二表哥不小了,有他自己的成见,姑母还是别太操心了。”婉宁惊讶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可恶,竟然妄想剥夺二公子母亲的关心。
“你说的是啊,但是身为长辈,还是想你们不要走错路,殊不知,一步错步步错,后悔都来不及!”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她打心底不想让两个年轻的人错过。
“姑母,别太伤心了。”婉宁深有感触,对于自己的人生也是束手无策。
丁夫人单看婉宁的反应并不能深说,日后感念她的好还好说,若是曲解了她的心意就会自然而然的成了罪人。
女子能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就算只有短短几年,也不至于一辈子躲在后院里尝不到甜味,哪怕日后没有了当初的热情,也能靠这短短几年情分荣华富贵一辈子。
可是这些事情是花掉一生才感悟出来的,没有华而不实的词藻,多的是自己感悟。
“如今你也长成个大姑娘了,希望我的婉宁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一生,少一些杂乱纷扰。”丁夫人看着婉宁白嫩的脸颊,颇有一些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我倒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婉宁不假思索的说出口,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姑母。
“你呀,不用躲我,我是不会说你什么的,不过你要记得,最疼爱你的是你的母亲,人这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完美的蜕变。”丁夫人一边说着话,发现婉宁调皮的小动作,故意伸出一根手指点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