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三自信的笑了,“我不但有自信牵制住他们,还有信心操纵他们。只是能不能全身而退我就不能肯定了。”毕竟是深入虎穴呀。
江湖沉默片刻苦笑道:“你连这种时候都还要利用我?想趁机要我原谅你?然后呢?你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风三狡猾的笑了,“我只是说出实话,是你要上当的,你可以像以前一样装傻啊。”
“我才不要装傻,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还清醒,因为月色没死。”他幸福的笑着,他相信救他的就是月色。
风三看他的傻样只当他疯了。“是啊,她没死,死的是我。”
“真的,我相信她没死。”江湖依旧带着梦幻般的傻笑。
翻了个白眼,风三拿起桌上的花生米射向他满满是伤的手臂,满意的看他抖了下面皮清醒过来。“你给我听着,我去京城以后,你帮我照看一下江湖中那些闲人,军队一半驻守一半去生产,那些静不下来的人一定会惹是生非。”他的军队有一半是喜欢惹事的江湖人。
江湖忍不住怪叫,“你叫我管,我有几条命管?”他武功很烂的。
风三冷冷地看他,“那是你的事,谁让我除了你和那个冬瓜,再没什么人可以信赖了。”他垂下视线看着茶壶,“若是我死了,不管你有没有兴趣,都要帮我把事情做下去,至少要把它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否则我就算做了鬼也会天天去客栈找你!”
江湖恶狠狠地道:“若你死了,我一定先去鞭尸,你以为五十万两很好还的吗?”
风三没好气的看着他,“你这小子现在就不能说点儿好听话吗?!”
两个男人隔着桌子瞪着对方,只怕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却也无法与他人说。
江湖是坐着马车回到客栈的,当时东伯男正在客栈里一张精美的竹榻上睡午觉,听到马车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一看,不禁吃惊的看着江湖从豪华的马车上下来,顿时睡意全消。还以为他像戏文里唱的那样,在外面闯荡一年多,终于衣锦回乡,不料仔细一看,穿的还是那件万年绚烂的补丁衫不说,那马车等他一落地就飞快带着尘烟呼啸而去。等听到江湖说他这些日子在外别的没混到,倒是欠了五十万两银子,他就真的想把他当作午觉中的一场恶梦了。
当晚,江诗看到弟弟回来,还是一如他离开时的平静。她看得出来他找到了人生目标,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甚至带着从未有过的自信和希望,原本她是替他感到欣喜的,但是他的话却让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江湖依旧如当年一样,满怀希望地说道:“月色没死。”
若是她没死,为什么快四年了却从来不曾回来过?
他甚至带着满足的甜蜜笑道:“很有可能是她救了我,月色一定不怪我了,她现在可能有别的事情耽误些时候,但是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希望越大绝望就越大,江诗忧心的闭上眼睛,为什么他们姐弟注定都要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江湖还在兴奋的述说他的计画,“明日我就把客栈开张,然后赚大钱,让你和月色过上好日子。姐姐记得风三吗?我答应他帮他看着江湖上的纷争,所以我可能要踏足江湖,不然不是辜负了我的名字吗?”
江诗笑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他们两人除了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以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至少现在江湖高兴就可以了。
她看向窗外,为什么自己对莫惜华从来没有过这么乐观的想法?忽然眼前好像掉下什么,她一惊,抬头看了看,屋顶漆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只见面前的桌子上落了一层很淡的灰尘。
夏天到了,老鼠也开始躁热了吗?她笑自己,已经是僵尸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第二天,江湖打扫了客栈重新开始营业,三年后的江湖已经不是那个拚命压抑自己的呆小子了。他一改以前的作风,叫东伯男乱写了一本《江湖排行录》,把排行榜指定的决斗地点设在客栈,果然成功招来大批无聊的江湖人士决斗,他还实行比武收费制度,任何人只要在鬼林打架,双方都要交钱,并把燕归来夫妻拉来当打手,总算没辜负风三的嘱托,武林中的打斗纠纷少了很多。
江湖慢慢把客栈推向了正轨,但是他却一天比一天不快乐。虽然几乎天天梦到月色,但是醒来依旧是美梦一场。这天他闷闷不乐的坐在门口,看着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刚苏醒的江诗静静地走了过来。她早知道弟弟会有灰心的一天。
“你还在等月色吗?”快一年了,再多的热情都该冷却了。
“你还不是一样在等莫惜华。”他烦躁极了,不明白月色既然愿意救他,为什么不肯来找他。
江诗沉默了。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劝江湖,她还不是一样看不开。
“姐姐,你说月色会不会因为客栈来了些她不认识的人,所以不敢来?”
没等江诗回答,他又突发奇想地问道:“又或者她知道我欠了很多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