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薇把手中的书整个扣在头上,怒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会失望见不到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一直都是你们这些人不断的告诉我,坏蛋他疼我宠我舍不得我,于是我就这么傻傻的相信了,以为自己是他多重要的人,可是不是的,五年前,你们都看到了,他就那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这五年来,你们可见到我收过他哪怕一句问候的话语?不,你们都被骗了,在王爷心中,我什么都不是,出去,全都给我出去,不要再催眠了我,让我又陷入对他的期待中,那样很痛苦,你们知道不知道!”
千彤被桃小薇忽然迸发的脾气吓的一激灵,手中的托盘歪了歪,总算及时握紧,没有掉到地面。
千霜对姐姐摇摇头,这个时候,不能再劝了,桃小薇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思念和怨恨,其实一直存在着,只是被压抑埋藏的很深,连她自己都被骗了过去。
把为了欢迎仪式而特意准备的衣物放在桃小薇身旁的架子上,千霜和千彤鱼贯而出,把空间留给桃小薇一个人,这个时候,她需要安静的空间来平复激荡的情绪。
“姐姐,小姐还是不肯出去,怎么办呢?”绣楼外,千霜愁容满面。
“算了,由她吧,也许小姐说的对,殿下不见得乐于见到小姐出现在欢迎的队伍中。”时辰差不多快要到了,千彤拉着妹妹的手,快步向正门走过去。
“不,殿下是在意小姐的,只有看向小姐时,爷才会露出温柔的眼神。”千霜停住脚,她还是坚持认为应该再回去劝一劝,也许女孩哭过了,情绪得到释放,久会答应一起出去呢。
毕竟桃小薇一向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子,她很少大声说话,一举一动都是斯文有礼。
千彤受了不了看着一根筋的妹妹,“我不是说殿下不在乎小姐,我的意思是,难道你忘记了前些年管家挨的那顿家法和咱们差点被赶出王府的原因?殿下,不乐意外人见到小姐的,更何况,现在小姐的容貌,让不相干的人看到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失去家的气息
盛大的凯旋仪式后,太子伴在颜曦身旁,谈天气,谈战争,谈京城的变化,谈父皇的思念,甚至连新娶的太子妃也端出来作为磕牙的话题,没话找话,就是不肯离开。
一路伴在颜曦身侧,并骑而行,尽管颜曦仍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不理不睬的冷淡着,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一个人的独角戏照样唱的兴高采烈。
远远的,果亲王府正门大开,红毯铺地,仆人们整齐的跪倒在路两侧,用狂热的眼神望着再次创造奇迹的主人回家。
太子不动声色的在人群中巡视几次,都是穿着仆人服饰的下人,上次惊鸿一瞥的小女娃不在欢迎的队伍之中,他略略感到失望,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冲颜曦抱拳道,“七弟,大哥就送你到府外,你远行而归,车马劳顿,早些休息吧,别忘记三天之后,父皇会在朝廷之上,亲自为你庆功。”
颜曦回礼,淡淡的点点头。
太子便不再废话,自觉的闪人,根本就不做那种他家七弟会突然开窍请他入府喝杯热茶的美梦。
待太子的车架远去看不见踪影,管家才忍着跪酸的膝盖站起来,颠儿颠儿的来到主子面前,“爷,您终于回来了,府内已经准备好热茶晚宴,就等着为您接风了。”
。。。。。。。。
内院,依然是旧时模样,没什么大的改变。
即使颜曦不在,也会有人按时打扫,所以当他走进卧房,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
只是,仿佛少了些什么。
颜曦坐在椅子上,眯着眼想了一会,终于发觉,这房间似乎干净的不像话,以前桃小薇与他同住的时候,到处都是她乱扔的玩具,还要一些小孩子制造的混乱,比如不小心碰倒的书籍,乱爬留在垫子上的小脚印等等。
颜曦本来是极爱整洁的,可是,他的确无法改变小孩子的生活习性,住的久了,反而习惯了这种小混乱,甚至模糊的觉得,这样的房间才有了温暖的气息。
可是,这次回来,却什么都没有了,卧房又恢复了多年前的冰冷感觉,处处整洁,却没有半点人气。
善意的谎言
“薇薇呢?”仿佛从进门起就一直没有见到那孩子,难道他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颜曦眼中的寒光凌厉的飙向管家。
可怜的老管家一接触到这样的目光,立即就惯性的双手捂住屁股,“殿下,小姐在绣楼。”
千霜奉上热茶,“爷,自从您出征后,小姐就搬到绣楼去住了。”
这也是颜曦预料之中的事,只是为什么他回府,她也不出来呢?这有些不大对劲。还有,千霜和千彤不是一直贴身在服侍着那孩子吗?为什么今天一直黏在他这边。
“千彤,你和千霜怎么不在绣楼伺候着?”
被主子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千霜和千彤同时崩直了脊背,下意识的垂下头。
“爷,小姐她。。。”
千霜刚要和盘把实话托出,却在姐姐千彤一记白眼的淫威下止口,千彤若无其事的接口,“爷,小姐在准备药膳,说等爷到家后,给您补补身子。”
千霜目瞪口呆,姐姐怎么可以在殿下面前撒谎,那药膳,明明是小姐最近的兴趣,可并不是为了爷回来而特意准备的。
颜曦的脑中立刻出现,桃小薇梳着俏皮的辫子,嫣红的脸蛋上蹭着两抹黑印,正奋力的抱着一口大锅,垫着脚使劲的放在炉子上,汗水塌湿了发梢,顺着脸颊滴落,她爱笑的嘴唇微微上调,顺手用手抹了一把,一道乌黑立时出现在半边脸蛋的景象。
那小家伙还会做药膳?不会是胡乱的抓几把药材,放在炉子上煮煮,就端出来滥竽充数吧。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每次晚归回家后,她总喜欢光着白嫩的脚丫从床上跳下来,一路小跑到房门口,张开双臂撅着嘴,不依的轻呼,“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