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这次颜曦在‘研究’的对象明显就是他,就是他身上有何种东西能让他露出那种接近于垂涎的表情。
仿佛是在说,哥,别躲了,没用的。
“老七,我害怕。”颜融抱紧手臂,假装哆嗦两下,手摊开直截了当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赴汤蹈火再错不辞,你也别浪费精神来找我的麻烦,哥哥我甘愿送上门来供你驱策。”
颜曦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不行,这件事你绝对不会乐意的,我不会勉强你。”
对,不勉强,但是用尽手段的让他屈服。
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在于,一个是颜融主动,一个是颜融哭笑不得的接受,反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他屈服在‘淫威’之下。
苦笑愈发扩大,颜融耷拉下眼皮,“说吧,上刀山下油锅,二哥命给你了,眉毛皱一下就不算男人。”
“这事儿对别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是于你,怕是比上刀山下油锅还要难受,不妥,不妥。。”颜曦虽然还是假意推辞,但是眼珠子力促狭的眸光更浓,显然心里想的和面上表达的完全不一样。
“那好吧,明天我就带着媳妇儿和焰宝宝离开军营,先去京城接上我的宝贝暖暖,然后一家人浪迹天涯,从此天下为家。”惹不起还是先躲开吧,以老七这种闷骚的个性,力量积聚到一定时期爆发出来,那惊人的威力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影响呢。
生死22
颜曦状似无意的端起茶杯,并不因为颜融的话而掀起丝毫波澜,他极有耐心的布置一个局,断然不容许关键时刻,最重要的人物临阵脱逃。
走到颜融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颜曦怜悯道,“二哥,该是你的逃不掉哦,该是你命中需要经历的,怎么样都躲不开,与其千方百计想办法与天斗,不如低眉顺目的应下来,反正也没几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颜融的脊背嗖嗖冒着凉气,脑海里迅速的想起一人,怒道,“那个该死的神棍又与你说了什么?是他在嚼舌头对不对,瞧我不去宰了他,顺便把那根比市井泼妇还要长的舌头打个蝴蝶结。。。”
“若他没有胡言乱语,即使你凌迟了他,也改变不了应来的命运。”吴琥铄闭关几日,外客不见,怕是已经算计到颜融会找上门来寻仇,现在他八成都挖了个巨坑把自己给埋进去,颜融先发火,也得等他出来以后。
“好弟弟,一个江湖术士,偶尔窥测到天机就拿鸡毛当令箭,你可不能全信这个小子啊。”诋毁、诽谤、拼命的往那神棍身上泼脏水,只希望颜曦能收回成命,别再拿他做算计的对象。颜融的小心眼之上,吴琥铄三个字划下浓重的一笔,这个仇,他算是记下了。
“别急,时候未到!等轮到你做主的那一天,你爱怎样都没关系。”颜曦站起身,撩开袍子走到门边,掀开门走出去。
夕阳下的背影被拉长老远,看起来有些落寞。雍容华贵的表象之下,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年复一年的战争,寻常士兵尚有喘息之机,他的头脑却时刻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颜融比谁都清楚他的个性,所以,才放任自己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来,哪怕能为颜曦分担一丝重量也好。
但是现在颜曦话里话外也太吓人了些,等到他做主的那天?他凭什么做主?天下事老七的,又怎会轮到他来做主?
生死23
九月,燕军再向前推进三百里。
鲁国年过古稀的老将军张现年披挂而出,遣兵派将,大战燕军,阻敌于外。
燕军势如破竹之势被打破,高良坡一战,损敌三千,自伤六千,虽胜犹败。
加急官文送到颜曦手中之时,态势越演越烈,鲁国经过周密的部署,反击开始,虽每日驱敌三十里,却是将士兵的气势调动了起来。
张现年一生戎马,带兵经验丰富,本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这次燕军几乎打到京城,他才勉为其难的重新挂帅上阵,果然一举见效。
颜曦接到文书时,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个神棍,真想给他一剑,长了张标准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连时间都算计的这样清楚,时候一到,败势立现。
不过,也不枉费他的信任,那个时机,终于在等待中缓缓来到。
桃小薇自然也听到了前线吃紧的战报,她沉默的陪伴在颜曦身边,只是每日尽心的侍奉左右,并不插言。
颜曦从十四岁开始便饮血沙场,遇到阻力自是不怕,越是这种时刻,他越是需要冷静的空间,来思考应对之策。
茶水和点心放在离颜曦不远的圆桌之上,桃小薇抱着盘子准备悄悄的退出门,却被颜曦从背后拉住手,带入怀抱。“担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