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很忙才对,怎么会有时间陪她站在这儿闲磕牙呢。
“你说过相信我的。”略显呆板的声音不带感情的重复,颜曦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她,黑白瞳眸清澈分明,倏闪过一丝奇特的光彩。
她没说不信哪,只不过,不想再一次面对难堪而已,可不只怎的,对上了他的眼,一肚子怨言均莫名的消散于无形,“我累了。”
借口非常不高明,五岁的小娃娃也能分辨出她是在说假话。
“寝宫内有很舒适的大床,是专为你而准备。”他不允许她临阵脱逃,半拖着她往前走。
路过竹叶瞳身旁时,大小奴才们均投以同情的眼神,可没有谁敢见义勇为的站出来表示异议,拜托,帝后之间的事,何时容许他人发表意见。是对是错,自有公断,即便是颜曦想徇私,也只能由着他。
九鼎向千彤使了个眼色,后者即会意的疾步跟在主子背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能够随时接受召唤,又不至于侵扰到二人的隐私。
甫踏入皇后寝宫外围的花园,桃小薇便惊讶地叫了出来,“这么快就结束啦,人走的好快。”
颜曦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改握她柔滑的小手,“这里也是属于你的,平素不会有人来打扰。”
桃小薇心说你在的时候大家害怕当然不会来,等你离开了怕是也不会有人和她客气,来去自如当这儿是自家的后院。
战神6
安静下来的皇后寝宫,别有一番富丽堂皇,桃小薇听说燕国已经几十年没有立过皇后了,却不知为何,这座宫殿连年修葺,始终保持着最佳的状态,仿佛随时都会迎进新的女主人似的。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错觉,才会让那些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的宫妃们始终不死心。
能够名正言顺的拥有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登上了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巅峰宝座。
桃小薇躲在颜曦的羽翼之下,风雨不侵,根本就没把这个位置当成一回事去慎重对待,这只能说她是不知民间疾苦的那一类型,却无法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
空气中还弥散着浓郁的食物香气,是匆忙撤出去的酒宴所留下的残香,若非有这能证明,桃小薇真要以为方才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颜曦不以为意,牵着她的手往内堂而去,他对这段路出奇的熟悉,哪里有屏风、哪里转弯,不必人提醒,自然而然的仿佛是到了自己的地方。
桃小薇吃惊的望着墙壁上镂刻精美的壁画,年代仿佛十分久远了,但是保存的完好,虽然偶尔有几处掉色的地方,却不影响观赏,那仿佛是在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有英雄,有美人,还有漫山遍野的军队,旌旗招展,那种跃然于墙壁的紧张氛围,令桃小薇莫名的紧张,她开始期待在这面墙壁的尽头,描绘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薇薇,到了里面还会有更令你觉得惊讶的,但不得不说,那也很神奇。”颜曦小小的卖了个关子,脚步加快,再辗转而过一条由江南的绣娘历时三个月才完工的巨大地毯,终于来到了寝宫的最深处。
一副与真人大小一般高的画像,就垂挂在正对着门的墙壁上,画中女子美貌异常,穿着帝后朝服,施施然临树而站,只是她眼神空洞的仿佛失去了灵魂,破坏了整幅画的和谐。
战神7
当桃小薇的目光移至画像女子的脸上,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僵硬住,下意识的用手背使劲揉揉眼,希望借由这样的动作,抹去眼前不可置信的场面。
“夫君,这是你命人画的吗?”她抬高的手臂刚好能碰触到那画像女子的足尖,桃小薇仰着头无法移开视线。
画中的女子几乎就是镜中桃小薇的倒影,眉眼唇鼻无一不像,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似是被抽离了灵魂的空洞一般,隐隐与桃小薇灵动的眸子区分开来。
她们仿佛是同一个人,又好像完全不同,就连桃小薇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寄希望于颜曦,期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出真正的答案。
“这幅画像并不是你,她是二十几年前本朝的皇后,先皇唯一承认的发妻。”
桃小薇定睛仔细观瞧,果然从细微之处证实了他的说法,这副画年代和外边的壁画一样久远,朝服上的颜色都已经褪了一层,有些空白未着色的地方,隐隐泛了黄。
“她和我,好像。”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桃小薇呆愣了许久,才勉强哑着嗓子道。
虽然关于生母的记忆因为时间太久早就已经模糊,桃小薇却还记得,她与娘亲几乎完全不同,很多宫人在皇帝面前谄媚说她神似父皇,人云亦云的说多了,就仿佛真成了事实一般。
不过桃小薇可不觉得自己与那全身上下都圆滚滚的父皇有什么相似的,或许他减了肥,去掉一身赘肉而露出藏在肥胖下的真实轮廓,才能更加确定的那种传言是否属实。
反正直到齐国皇帝去世,桃小薇也没能有机会看到‘眉清目秀’‘身体修长’的父皇。
颜曦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