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恼怒地说:「真是荒唐!」我心下宽慰不少,皇上疼惜我,他知道我不愿和三皇子成亲,他也不愿,眼下这个态度,想必是有别的法子了。
皇上的法子倒也简单,得到了我的同意以后就迅速昭告了天下。
也就是让我去江北祈福大半年,就此他会尽快给三皇子安排亲事。
于是那日和父母道完别以后的次日一早,我便要出发前往江北。
哥哥父亲母亲俱来送我,父亲和母亲愁眉苦脸,说:「若你去江北一趟更拐回来个姑爷就好了。
」我大感意外,没想到如今父亲母亲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禁笑了:「你们不再相看别人的世家了?
」「再相看有什么用?
你不喜欢,总有借口办法推掉他。
」母亲嘀嘀咕咕道。
我跳上马车,刚好对上正午刺目的阳光。
好亮啊。
从此以后,就都是亮的了。
[20]我一去江北就是一整年,虽然不是一点音讯也无,可是也是足够久的。
所以我回来的第一天,父母就恨不得把我浑身上下都扒光了看看,满眼含泪怪我这么久不归家。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
在江北时,我总觉得一个在外也不过如此,还暗暗笑哥哥软弱,等回了家,才知道,受尽了一个人在外的寒冷,家的暖风一刮上脸,就觉得难忍泪水。
不过我不是一个人回京的。
我还带了一个人回家。
待我把人领到父母跟前,父母俱是呆了呆。
我抹了把泪,而后又无不自豪地说:「女儿说过会带个姑爷回家的。
」那人便是萧砚。
如果醉仙楼的小二在此处,一定认得出来,萧砚便是那天一口气包了四个堂桌,又在一个雅间外守了一个时辰的人。
萧砚一被我领来,一改往日四六不着的模样,显得十分局促,将身板挺得老直。
父母赶忙安排人叫萧砚住下,又拉着我问东问西,什么家室如何,性情如何之类的。
我自然照实答了。
我同萧砚是在前往江北的船上再遇的,彼时我晕船吐的昏天黑地,他丢了一颗药给我,那之后就互通了身份,后来无意中我帮了他一个大忙,所以两人就一直结伴。
父母颇有些紧张:「那他为人如何?
可有什么劣习?
」我笑着说:「平日里讲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