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午觉?
“斯特兰奇。”
“……”
“史蒂芬。斯特兰奇,那个医生。”
“……滚进来。”
斯特兰奇看着打开的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深呼吸。
被迎进门,斯特兰奇就知道他绝不是在睡午觉。谁下午开门会抱着一条毯子,家里还不开灯。
清晰地记得自己上次去他家的时候,气氛还是整洁,可爱的来着。这会儿扑面就是一股极凉的气流,一些诡异,但算不上难闻的气味,混合着幽暗的环境,以及黑暗里那些隐隐约约似乎在反光,但是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斯特兰奇仿佛踏进了什么神秘的鬼屋。
“唔——”郁春长似乎踢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在意,滚倒在了侧面的沙发上,人半截耷拉在地上,半截在沙发上。
他看上去比自己还憔悴……
斯特兰奇看了眼不想搭理自己的人,犹豫了一下:“开灯?”
“自己开。”
斯特兰奇侧身关上门,这里凉的厉害。摸索开关,屋里一亮,他傻眼了。
屋子被粗暴地隔成空旷的两间,中间挂着厚厚的塑胶帘子,外侧空旷的空间里放着巨大惹眼的条形桌子,上面摆了一整套专业的萃取和蒸馏玻璃制具。
另外还有小桌子,上面也是一些玻璃器具。
通风管道突兀地横在上面,银色的管子就像条吃胖了的大蛇蜿蜒穿过屋子延伸到外面。往里走了几步,他掀帘子进去,蒸煮的器具齐全,旁边还摆了一个高高的架子,上面分门别类地搁着一些植物。侧面还有小半面墙的柜子,一小格一小格像极了中药店里的药柜。
从里屋走出来,他看了眼外间唯一一小块像是家居屋的方寸里,郁春长正瘫在那儿的沙发上。他屏住呼吸屏了一会儿,吞了下口水。这里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家,像是个大型,简陋但是不简单的实验室。
“你——”斯特兰奇喉咙有些干涩,特别是看到外间桌子上那眼熟到不行的豆青色瓷盒的时候,嗓子哑地更厉害了。
“你这是辞职制毒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一出口,斯特兰奇就想打死自己。
“我还以为你会再等几天过来。”郁春长从沙发里拔出自己的脸,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沙发下的地毯上摸起自己的手机,蹙眉扔开,嘟哝居然关机了。
“看来你用的比我想象的早。”郁春长抬眼扫了下他的手,神色冷淡。
斯特兰奇看着他的脸色不自觉把手往外摆了摆,低声道:“我按你说的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郁春长从沙发上爬下来,站到斯特兰奇面前,拉过他的手腕打量。神情间似乎还算满意,总归是缓和了些。随后他捏住斯特兰奇的手指,摆来摆去。
斯特兰奇心里堵得厉害,不是酸也不是胀,就是鼓的厉害。
“你这些——”垂眼看着郁春长的动作,斯特兰奇终于还是开口。
郁春长摆弄他的手:“给你做药来着,方子不好凑,调试药方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灵草……额,咳,神奇的草药。托关系找了许多,然后上瘾了。”努努嘴,他耸肩,“这里工具确实方便,理论也有些意思,一不小心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