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释一脸的怒气,看也不看跪地迎驾的乌乐双和穆书燕一眼,直接拉住了穆书榆的胳膊问道:“谁让你到这儿来的,不是不让你与她独处吗?”
“皇上,臣妾只是来探望乌淑仪,也并不是独自前来,还有玉淑仪与臣妾一同过来。”
“朕不想听这些,于忠,赶紧让人扶皇贵妃上朕的步辇。”秦承释虽然恼怒,但仍是轻手轻脚地将穆书榆交给了于忠等人。
穆书榆倒也没生气,只觉秦承释这人莫名其妙。
等穆书榆出去后,秦承释才面无表情地对乌乐双开了口:“你这回可是趁心了,到底将皇贵妃给请了来。”
乌乐双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抬头看向秦承释,声音带了哭意:“皇上为何这样亏待臣妾,皇贵妃与臣妾一直交好,难不成来看望一次也不行吗?皇上就算厌恶臣妾,但臣妾腹中的孩子也是皇上的骨血啊,皇上就不能心疼些吗?”
秦承释冷笑:“朕怕你这不祥之地让皇贵妃沾染了晦气,朕从不想亏待你,是你先惹了朕!再有你这孩子即便是生下来朕也不会赐给他姓氏,朕只认皇贵妃所出之子,皇贵妃腹中的孩子才是朕的骨血,至于你生出来的不过是个高等些的奴才,朕若是你便不会一心想着生下这个孩子让他受罪!”
看着秦承释绝情而去的背影,乌乐双泪流满地瘫坐在了地上,而穆书燕则是一脸惊恐不知所措。
穆书榆与秦承释刚回到和安殿,小亮子就将一本簿子送了进来。
“娘娘,这是淑妃让人送来的,说这簿子是专门为乌淑仪准备的,吃穿用度皆有记载,是谁经手的也都有名有姓,还让娘娘查访并不曾苛待过乌淑仪。”
穆书榆接过簿子仔细翻看了几页,还真是记录得很详细,看墨迹也并不是一天所写,这就奇了,既是淑妃未曾克扣乌乐双的用度,难不成是经手的奴才胆大包天给截留了?
“这事儿还是让朕查办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别再让朕担心了行不行?”秦承释拿过穆书榆手中的簿子无奈地说道。
“臣妾只是觉得这事儿有些怪异,并没想惹皇上烦心,往后臣妾不过去就是了,再说臣妾也没那样慈悲,乌淑仪腹中的孩子毕竟与臣妾的孩子有争夺之意,臣妾只能尽量保证她顺利生产,其他的则管不了太多。”
秦承释一听这话就乐了:“这样想就对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乌乐双的孩子与咱们的孩子不可同日而语。皇后病重,这年也不能过得太张扬,朕已经是想好了,大年夜朕先带着福欣去皇后那儿呆会儿,然后便回和安殿与你一同守岁,可好?”
“自然是好,不过臣妾这里是热闹了,别处可是就冷清了”
“你管别人做什么,不是有淑妃呢,让她去张罗宴请后宫诸人就是了。朕让人选了布料给你做些新式的衣裳,这补汤快趁热喝了,还有点心也多用些。”秦承释亲自给穆书榆将汤端了过去,又看着她吃得香甜,脸上自是一副欢喜的样子,等穆书榆将东西都吃干净了,不禁搂着她夸哄一番,看得旁边的如意等人低头抿嘴儿暗笑,谁也不明白皇上怎么就这么喜欢皇贵妃,不过对他们这些和安殿的宫人来讲这真是再好不过之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大年夜,秦承释先带福欣去看了皇后郝氏,随即便回了和安殿。
和安殿张灯结彩布置得喜气洋洋,福欣的笑闹声再加上于忠、小亮子等人的凑趣奉承说笑,真可谓是其乐融融,秦承释欢喜地挨在穆书榆身边笑着说:“一会儿朕带你和福欣去瞧焰火,怕你动了胎气,炮竹朕让他们去远处放了。”
“谢皇上体恤。”
“朕只愿咱们能长长久久地在一处,你能陪在朕身边,朕还要谢你。”
“母妃,怎么还不放焰火呀?”福欣因这段时间能时长与秦承释相处,如今已经是不再惧怕自己的父皇了。
“这就放,焰火放完之后福欣就要去睡觉了。”穆书榆笑着捏了下福欣肉乎乎地小脸儿。
不多时,和安殿上空光彩夺目,各色焰火璀璨耀眼照得院子恍如白昼,秦承释环着穆书榆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今生今世你我永不相负,年年共度今宵!”
穆书榆听了眼里模糊一片,没有回话却是用力点了点头。
淑妃带着各宫妃嫔站在明见阁外看着流光溢彩的天空沉默不语,半晌才喃喃自语:“皇上这是真的要舍弃臣妾了吗?”
乌乐双喝过滋补汤药后也慢慢走到了门口,仰望远处时明是暗的天际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已是划过脸颊。
“淑仪,门口风大,您好歹多穿些再出来呀。”秋荷和另一名宫女赶紧拿了大披风给乌乐双围上。
“不妨事的,我不冷。”
“您可是双身子的人,不能有一点儿马虎,要不皇贵妃的心意都白费了。”自打穆书榆来过那一次之后,乌乐双的境遇改善不少,吃穿都恢复了应有之例,人也胖了一些。
“如这孩子能平安出世,我还真是要谢谢她。”乌乐双拭泪轻笑。
“自然是能平安的,淑仪,别站在风地里了,回屋去吧。”秋荷又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