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只过了一个晚上,赵信书就跑了来:“儿子给太妃请安。”
“这一大早的你跑来是有急事?”
“回太妃,儿子听说太妃在皇上面前已是多为儿子美言,儿子突然想到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今日特意给太妃送些银票过来,也好方便太妃行事,都是儿子的罪过让太妃为难了,若是今后有用银子的地方,太妃只管说与儿子知道,儿子想办法凑钱便是,虽然艰难不过太妃记住宁可多花钱也要打听出是谁拦在里头才好。”
这么说果然是秋荷了,穆书榆心里得意,这样快就将内应揪了出来,自己还真是够聪明。
于是理所应当地将银票收了下来,又让赵信书放心,心里却想着等抽空儿还要让人将银票兑了出来,再换别处存放,省得赵信书起疑心,这样自己也有了私房钱,将来也好防个万一。有了银子穆书榆宽慰不少,自己以后只要好好利用秋荷这个内应传递假消息就能轻松捞银子了。
又隔了半日,宫里来人说皇上有旨让穆书榆进宫面圣,赵信书等人这下更是相信穆书榆确实在尽力做事侍奉皇上,心下都很欢喜。
穆书榆却犹豫了,她很肯定白子若昨日是会告状的,这秦承释不会是想为白子若报仇吧,只是想也没用又不能不去,只好整理一番进宫去了。
进了长宣殿,于忠先迎了出来了,低声儿说道:“太妃,奴才昨日已经是尽力了,只是瞧着皇上心情不大好,太妃警醒些。”他是看不上白子若在自己面前摆主子的谱儿,本想在皇上面前帮穆书榆说上几句好话,没曾想后来出了件事儿惹得皇上大怒,说来也只能惯太妃自己不争气,怕是谁也帮不上忙了。
“多谢于总管美言。”穆书榆深吸口气进了书房旁边的次间儿。
“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坐吧,听子若说太妃昨日以身份品阶相压,非要让她跪下认错儿?”秦承释手里拿着书并未抬眼去瞧穆书榆。
“回皇上,臣妾也是因白昭华盛气凌人才说了她几句,并未真要她跪下,但身份品阶也确实是规矩,臣妾也不曾有过分言语。”
“朕还听说,子若之前是与乌淑仪起了争执,太妃是为人打抱不平?”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事儿了,穆书榆反应过来后立即笑道:“皇上,这本是乌淑仪与白昭华姐妹之间的事,只是臣妾实在是看不惯以下犯上之事,昨日若是换作别人臣妾也一样会过问的。”
“你有后宫协理之权?不然你为什么要过问,以什么身份过问,你一向有分寸,如果不是事关乌淑仪你会搅这次的混水?”秦承释的逼问,让穆书榆有些吃不消。
“皇上非要诬赖臣妾出于私心,臣妾无法辩解,随皇上处置好了。”
秦承释将书重重扔在了桌案上,站起身走到穆书榆身边冷笑:“朕诬赖你?那你说说你为何要偷偷给乌淑仪送去二百两黄金,嗯?朕怕你受苦给了你五百两黄金,你倒是真愿意与人有福共享啊。”
什么!秦承释是怎么知道自己给乌乐双送金子的?
穆书榆脑子转不过弯儿了,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个秋荷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自己给乌乐双送黄金的事和雅殿里只有秋荷知晓,而自己对乌乐双谎称在秦承释面前为赵家求情,当时也只有乌乐双与秋荷在,所以她很确定是秋荷给赵家传了话,但金子的事为什么会被秦承释知道呢,难不成秋荷给赵信书传消息的同时也给秦承释传了?
那秦承释不是也应该知道了自己编造求情的事吗,可看他这样子又不像知道,难道秋荷是有选择性的传递消息?
穆书榆想不下去了,昨天还自信满满的,如今被秦承释这一问一下子就全乱了套。
“无话可说了?”
秦承释看着一声不吭的穆书榆又沉声说道:“书榆,你太让朕失望了,将朕的心意也都辜负了,乌乐双同样不拿朕的恩典当回事,这次朕不能再顾情面一定是要给惩戒的。”
“求皇上开恩,是臣妾主动去看望乌淑仪的,不关乌淑仪的事,臣妾自愿领罚,求皇上不要罪及无辜。”
“如果她肯拒绝你的馈赠那才是真正的无辜,你当朕不会罚你是不是,你已经犯了欺君之罪你知不知道?你是自身难保,还想为别人出头!”秦承释声音渐高。
穆书榆看着眼前这个绝情的男人,想到乌乐双憔悴的样子,再想到自己昨日忍气吞声地任白子若羞辱只为能顾全大局,可如今自己即使这样放低姿态恳求也不能让秦承释软下心肠,心中怒气陡增。
“臣妾自知死罪,只是乌淑仪一片真心只为皇上,如今身子已是瘦得不成人形,皇上看在她痴心的份儿上饶她一回吧,乌淑仪从头至尾没做错过一件事,也没说错过一句话,若是再次蒙冤受罚怕有损皇上体面,还请皇上三思。”
秦承释眉头紧皱:“朕除了将乌乐双迁到和雅殿之外,并未对她有过处罚,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冤案了!朕说过不许你再与她说话、同行,你有听朕的话吗,还在这里辩解,她明知朕为何将她从和静殿迁走还私下与你相会,朕如何冤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