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害怕得压根不敢去看王爷此时的脸色。
全身绵软无力,就要往下滑。
祁玄鄞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箍住她下滑的身体。
“嗯。”他轻嗯了一声,语调低沉却又格外的平静。
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和冷厉。
反倒比平日近人许多。
怜芸的脑袋却依旧是一片乱糟糟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
心口直喘,急得眼眶都泛了红:“奴……奴婢方才是给小殿下盖被子,这才……爬上床,不是故意要吵醒王爷的。”
她急促、慌乱地说着,就要抽出自己的手腕,从床上站起来。
然而上好的江南青丝绸面实在太滑,她发软的腿根本站不稳,几次都重又跌坐在王爷的怀中。
怜芸惊慌、焦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如玉的脸颊犹如朝霞笼罩,滚烫得似是刚烧开的开水,耳尖鲜红如血。
“是奴婢不小心……”她急急地解释着,声音中满是无助的哭腔。
就生怕王爷以为她有那样的心思。
“哪儿这么多不小心?”祁玄鄞慢慢启口。
是啊,昨日她不小心扑倒在王爷的怀里,今晚又不小心跌下床。
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太过刻意了。
但是她真的是不小心的,也不是故意的。
“王爷……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是小殿下睡到了最里侧,奴婢手够不着,不敢让小殿下挨冻,奴婢……只能爬上床给小殿下盖被子……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的,踩到床沿的时候突然滑了一下……”怜芸细声细气的说着,幼鹿般澄澈的双眸很快就氤氲上一层水汽。
与此同时为了自证清白,娇若花瓣的身体一下就从床上滑到了地下,跪下身。
“还请王爷明鉴,奴婢还在守寡期,一心想的就是伺候好小殿下,挣了银子好养活家中的幼子,供他念书、娶妻。
更何况奴婢是宋贵妾举荐进府的,表姐待奴婢有恩,奴婢又怎么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奴婢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有生过攀附王爷的心思!”
怜芸似是真的被王爷的话给激到了,生怕王爷误会,让她夫家的人休了她。
一下将心里的话全给说了出来。
她整个人匍匐在地,将姿态放得极低,显得是那般的虔诚、忠贞且坚定。
夜色中祁玄鄞一双冷眸黑得不透光,薄唇紧抿着,唇角上刚结痂的伤口,渗出一丝甜腥的血腥味儿。
“出去领罚。”一直过了许久,头顶才传来王爷那清寒如冰雪的声音。
“是。”怜芸几乎是跌跌撞撞的从屋子中走出来,全身犹如浸在湖水中一般冰凉,一颗心又慌又乱。
门外的小福贵看到怜芸那雪白柔弱的脸色,连忙询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