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洗完小殿下贴身衣物的李奶娘也走了进来,瞧见王爷竟然也在,满是惊讶的同时,却也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
密函是今早刚从望京城送过来的,其中夹杂着一封太子皇兄的书信。
太子对于这个还未谋面的三弟自然十分的关心,差不多一月一封,询问着小殿下的情况。
不忙的时候,一个月都有几封,巴不得每天画一张小殿下的画像送到望京城给他瞧才好。
眼看着小殿下马上就要一周岁了,太子自然是想让尊亲王明年开春的时候,能够将小殿下带回望京城。
毕竟皇室子嗣,父皇的亲儿子,怎么能一直流落在外呢,颠沛受苦呢。
这说的,仿若让小殿下受了天大的苦一般。
可这能怨谁呢,若是粗心的母后能够在起程的时候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又怎么会在广陵生下十安。
现在十安这么小,这一路的舟车颠簸,他一个小奶娃子哪里能经受得住。
祁玄鄞身为十安的兄长,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幼弟受这样的苦了。
最后太子直接在信中写道:实在不行,他来广陵照顾看幼弟,祁玄鄞回望京城监国去。
如今父皇不在宫中,他身为储君,竟然还想要离京,就是父皇答应,也不看看朝中的那些大臣会不会让他走。
就是他离京前往广陵的时候,也是废了好大一番波折,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将他和皇兄两个人看得跟命根子似的。
他看皇兄来看幼弟是假,分明就是想让他回去监国去的。
祁玄鄞自是不能忍的:“去拿纸笔来。”
佩姑姑应声走了出去。
怜芸和李奶娘都听得出王爷这一句话中带着一丝怒意,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越发的战战兢兢起来。
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等到王爷将这一封信写完,夜色已经很深了,桃蕊和绿柳她们也将小殿下的东西都取来了。
“王爷,时辰已经很晚了,要不今晚您就与小殿下一块儿歇在温房?”佩姑姑重新为王爷换上了一盏蜡烛。
“嗯。”祁玄鄞面色冷肃的轻嗯了一声,嗓音中夹杂着一丝疲惫,随后就站起身去了旁边的一间温房。
佩姑姑收拾着桌上的密函,在心中低笑,只怕是王爷一直都在等着她这句话。
王爷一离开,怜芸和李奶娘乃至桃蕊绿柳都默默的在心中舒了一口气,绷紧的身姿也随之变得松快了起来。
接着几个人就各司其职,正好怜芸现在也不困,就先守上半夜,让李奶娘先去睡觉去了。
等到了交接班的时候,怜芸已困得不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因为之前喝了不少的水,她肚子憋得难受,就只能忍着困意出去小解。
回来后,便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打着哈欠推门走了进去。
佩姑姑是被怜芸推门的声音给惊醒的,看到怜芸竟然迷迷糊糊的走进了王爷的房间,刚准备出声阻止,但话到了嘴边却一下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