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道长有些略显得意的说着:“你有这个东西,你说宗宝进内门有几分把握。”
“有十足把握,将它献给舞阳门云门主,肯定能免于测试直接进入内门,成为亲传弟子,这事有先例可循。几十年来我舞阳门常年出重金搜求“育精丹”,但从未听说有人进献。仅有一次,还是十六年前择徒时,有一少年进献两粒,便直接被云门主选作亲传弟子,现在已经是地字门的护法了。”华岳双眼放光、兴奋地看着手中的玉瓶。
“如果让宗宝炼化一粒,将另外两粒进献给宗门,你说效果是不是一样,或者更好呢。”姜道长点头笑指玉瓶。
喜色爬上华岳的脸庞,他开口很光棍地说道:“道长,只要能让小儿进入内门,其他但凭道长安排。”
道士抿嘴一笑,指了指昏睡的少年,说道:“没啥安排,这小子得遇贵人,我富江城师门将他送来,言道给他一个造化,需你华馆主安排让他参加本次舞阳门的择徒。
若能选上,你我就算交差了事;如果没有选上,还要麻烦你华馆主在武馆安排一个事,让他在武馆里当个差、混口饭,算是一个三十年的帮工,这些都是我师门安排来的差事,本想推脱,哪知道,送这小子来的师兄把密件给我后,我打开一看,却是这天大好事。
对我和宗宝、以及对华家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这小子遇到的贵人不简单,据说是我师门欠他先人情份,东西是那贵人给的,送到这里前也是在密函中,其他人并不知道有此物品,不然,这事能不能轮到宗宝还是两说呢,华老弟,这是你我的大喜事啊!”。
听到姜道长如是说,华岳心里一阵狂喜,只觉得是祖宗显灵,保佑华家,明日回去就返乡祭祖,敬谢神灵。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愣愣间华岳都不知道说啥好。
姜道长看了一眼昏睡的霍小经,对华岳说道:“这小孩一直这般昏睡,无论怎样都弄不醒,你把他带回去,让他自己醒来,他遇到的贵人不得了,也是他的缘分。
说真的,华老弟,我看这孩子面相骨骼,和宗宝那孩子真还是有缘,说不定,宗宝那孩子未来的腾达,还要这小子相伴相携,你要多安排宗宝和他亲近、亲近。
说来我阅人无数,常断人富贵生死,但这孩子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你千万要仔细思量,不可一时答应我,回去后又反悔。”
华岳听闻后,非常吃惊地看着昏睡的霍小经,转回头说道:“姜道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孩子可是个废物,他经脉寸断,浑身是伤,养好也无法修习上乘武学,最多能修习些外加功法,仅能做强身健体之用。得,看在这玉瓶里东西的份上,我一切听道长你的,按你说的做。”
华岳走到椅子前一把将霍小经抱起,好似生怕姜道长反悔一样,急迫地准备转身就向外去。
姜道长急忙喊道:
“华老弟且慢!容我再交待几句,这个土白色石头材质的圆指环估计是个信物,师门说是那个贵人给这小子的东西,说是留个机缘。
我仔细看过,没有其他功用,你切不可贪心,这个包裹估计是那小子的东西,你也决不要私自打开,待他醒后务必一起给他,还有这页信纸里有这孩子的大体来历和情况,你看后就把他烧掉吧。
这还有几件药品需你一并带走,这是我给宗宝的,回去让美莲继续熬药给宗宝浸泡身体,我会在择徒比试前八日来你府上助宗宝炼化灵丹。”
华岳接过物品,躬身道谢:“多谢道长对宗宝的爱护,华岳感念在心,道长的交待我自会遵循,那华某就先行告辞了。”
华岳不知道,当他抱着小孩大步流星走出“化一洞”,姜道长微虚双眼看着虚掩着露出一道缝隙的洞门,心里明白华岳是担心他反悔,所以急急忙忙离开。
是啊,如果不是华宗宝是自己的爱徒,加之这孩子天资甚好,短短三年已尽得自己的真传,如假以时日,必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如此,这等好事又怎会便宜他华家。
当然,自己也有一些小盘算,希望徒儿宗宝能顺利进入舞阳门内门,能学会云老鬼的鲤龙精元法,到时候等云老鬼得知真相,看气不死他。
呵呵,世人又有几人知道舞阳门的无上功法——舞阳功的精髓其实就在这鲤龙精元法上呢。
一翻掌,姜道长从怀中取出一个浅蓝色玉瓶,小心翼翼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透出,姜道长对空长吸一口气,满脸尽是欢喜和满足之色,盖好瓶盖,对着华岳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说道:
“这玉清散对我道观更有用些,就不给华馆主了,贫道就笑纳了,也算帮忙的彩头,多谢帮小施主的那位贵人给贫道赐药啊!”说罢,缓缓闭上双目,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片刻进入静默之中。
与此同时,三仙观外,一处茂密塔松林里,在如海群松间,一颗高大的塔松顶,一个十六七岁长相甜美姑娘的身影幻化而出,她轻盈的站在上下起伏的松枝上,好似听到姜道长的自言自语,轻哼一声:
“算你牛鼻子懂事,这丹丸就赏给你了。雪姨真是奇怪,我已给这小孩吃了忘忧丹,即使醒来也不会记得当日情形。却还是要我跟着跑几千里,真是救人救到底,送神送到西!罢了,我雨珠儿就继续跟到底,等他完全安顿下来,再回去回复雪姨吧!”
说罢,身形一晃从松枝间消失,好似松林间突起的一阵清风,径直向着华岳离开的大路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