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夜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果然还是……恶心死了,我连杀的欲望也没有连施法都觉得恶心这种让人连杀意都消失的能力也太强了三奴,你们动手我眼不见为净”
白飞羽也很为难:“可是……闻的到味道。”
白荷儿可怜兮兮:“主人,太臭了,挪不动步。”
只有白行,哼了一声之后,二话不说拔下背上七尺长剑,小小的身影冲入了尸群之内。
白行不舍得弄脏白夜为他打造的长剑,为那剑上附了一层疾风法术,即便砍杀僵尸的时候那剑上的疾风将僵尸的碎肉臭汁全都卷到了白行的手上和身上,但他仿佛闻不到臭味似的砍杀着。
这种程度的挑战而已……比起那日的遭遇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长剑舞动间,一具具僵尸被斩杀的支离破碎,白行那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一只轻盈的夜猫一般灵巧。
利落杀光了所有根本慢到来不及反抗的僵尸,踩着小山般的尸堆,白行撤了剑上的法术,将身上惟独一件干净的物品——那柄焰纹长剑丢给白飞羽的方向。
“幼稚。主人要你们何用。”
不屑对白飞羽和白荷儿吐出这句话,白行扭身去往树林后面的一条小河清洗身上的污渍。
白飞羽和白荷儿被比自己小的白行数落,不好意思的拾起那剑帮其擦拭,寒如凛望着那尸块山也有点自惭形秽。
白夜则忽然有些紧张的盯着方才僵尸们冒出来的那块地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周符的声音在那块丧尸爬出来的地方周围响起:
“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随便跟踪别人,不太好吧”
接着,那拄着“半仙上人”卦旗的灰衣中年男人自那空地上如幽灵般忽然闪现,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白夜冷冷一撇嘴:“哼,本以为跟着你能找到鬼煞教江洲分坛,看来还是半路被你发现了?”
“发现是发现了,不过贫道本来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这里而已。”周符用旗子的竹竿戳了戳脚下那方才还冒出僵尸的松软地面。
“江洲分坛啊……在更北方一点,你们御剑的话很快就到了。”周符像是很疲惫似的,抬起眼皮看着某个方向,伸手一指。
“……”白夜与周符那双不知为何略显阴霾浑浊的眸子对视,沉默。
狐形的云锦打了个哈欠,抖了抖毛不屑道:“……谁知你说的真假。”
“随便你们,我只是来找琳儿的。”周符叹了口气,看着脚下的土地,“这里是鬼煞教教徒的埋骨之地,整个黑羽山同时也是各种大修士前来排出金丹内浊气之所。鬼煞教教徒修炼的皆是人间至阴至邪之气,但那阴邪之气皆是由正统修士的金丹之内分化而出的,故而他们即便死后也能被那邪气催动,嗅到至纯人气便会苏醒过来……”
白夜斜视一眼寒如凛,眼神里透漏着“都是你引来那些怪物的,还要让白行一个孩子替你擦屁股”那种责备意味。
周符对着那尸堆叹了口气,接着道:“这埋骨之地上面一层都是比较新鲜的尸体,而既然这其中没有我家琳儿,看来她现在还是活着的……看来贫道也要去见教主一面了。若要去鬼煞教,跟着贫道一路去就是,别再鬼鬼祟祟偷跟了。”
白夜那边的几人皆将目光落在白夜身上,不知何时起,白夜似乎成了他们之中首领般的存在。
白夜皱眉与周符对视,许久后,轻轻点头道:“信他一把吧。”
白夜自认自己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辨认出他人真话谎言的人,但她能从周符的眸子里,看到他对女儿的溺爱和思念。
就好像前世她父亲经常对她露出的眼神一样……虽说本该严厉的父亲的溺爱方式未必就是子女想要的,但前世的她若不是能够仅凭一个眼神就感应到父亲的爱意,也不会那么乖乖就凭其摆布苦练十几年的拳脚功夫。
周符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某个似乎是北方的方向,声音有些凄凉寂寞:“其实,云教主是个极冷酷的人,或许是活得久了,往日里叫他杀一整个明唐城的人他都不会眨眼……而为了引你来这儿,多看你几眼,有些本该不必他亲自出面的事他也自己出面来做了,他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
想到龙鸢,白夜心头一沉,她与青玉那次的对话还未对任何人提起,因为她心底某处还是认定了有关龙鸢的事是她与云千烟私人间的恩怨情愁,还是她自己解决就够了。
“你们盯着这老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