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夜却成了整个月阙府内的笑话,因为她的“瓶颈期”竟然是其它弟子一月内就能达到的“催气运灵”。
白夜入门后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背下了门内所有法术的咒文,也学会了正确的吐纳运气,武艺课上表现也极为不俗,当时因为她武艺理论上的精通和透彻与那强悍的记忆能力,她还成了门派内的小名人,出了几天风头。
但可悲的是,接下来的七年,她都一直无法催动体内灵气,若是勉强催动灵气就会昏死过去,如此一来她也不再敢试着继续努力下去,当初的“小名人”也成了如今的“大笑柄”。
当同门都知道她没什么本事后,加上每天白夜都因那玉佩对白天然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像狗一样没骨气,又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白天然口中听闻欺负天煞孤星可以给自己带去好运,几乎所有月阙府的弟子们都开始渐渐使唤起白夜来。
从刚开始的端茶送水那种小事,到每个弟子分内该做的卫生,再到理发捶背修脚……使唤现象愈发严重。如今白夜十八岁,月阙府内要她提供按摩服务的预约都已经排到她三十四岁那年的腊月月底了。
白夜的性子是属于会在沉默之中爆发的,这些年她也一直企图“爆发”一下,奈何尝试了几次后,“爆发”都以失败告终。她发觉“爆发”后的自己也依然是个弱者,她反抗做公共丫鬟只会挨揍甚至遭到围殴,自从被一群母夜叉师姐扒光吊在女弟子院内晒了一晚上月亮后,她便再也没敢去“爆发”……
记得刚入门派的三天后,墨楚云师叔曾回来专程见过她一次,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凝视了她许久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唏嘘无比的开口:
“白夜师侄,其实你还是颇有仙缘的。”
“仙缘”?!现在的白夜若是听到墨楚云的口中再吐出这两个字,一定会毫不犹豫朝他脸上吐口水!
被将来有可能成为仙的同门踩在脚下百般欺负……这也能算得上是仙缘?是否太牵强了?!
这七年里,白夜受尽一个弱者的憋屈,但还好有几个人品很好的同门不怕她的命,也很正义的陪在她身边,给了她一些温暖,她才能继续留在天阙门,没有逃下山去。
其实选择留在天阙门忍耐不单是为那几份“地狱”之中难得的友情,白夜还在默默等待着十八岁的到来,只要伺候的二小姐服服帖帖的,她就能拿回自己的玉佩了,一旦拿回玉佩……她一定要努力的修炼,打败所有曾经嘲笑过她的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夜隐忍,七年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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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的确天资不错,入门七年,十七岁的她已经早就成了中级弟子,今年的门派比武内,她的排行从去年第五十三位一下子升到了第四十三位,并得到了天阙门师父墨央打造的双短剑法宝“冬雪春华”。
为了庆祝这个,白天然获了七天假期,可下山回家看望父母,顺便,也履行了与白夜的玉佩之约。
白天然因为升入日阙府后便鲜少有机会再与白夜相见,更不会再有时间欺负她了。二人三年未见,白天然眉眼间的傲气与煞气都没了,她似乎懂事了许多,也温婉大气了许多,原本刁蛮任性的富家小姐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优雅少女。
白天然再见白夜,也觉得她变了不少。刚入天阙门时,白夜如同一只被驯养了许多年的狼忽然重获自由,眉眼中满是戾气和狂暴杀气。但七年后的她,眼神已经恢复了温驯,甚至有些麻木,不知是“狼”遇到一群“虎”之后不得不回归弱者,还是她在“虎”群中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当年的幼稚将白夜害的这么凄凉,白天然是心中有愧的,重逢之后白天然对白夜意外的温柔,早就没了主子对奴才时的那种跋扈。
白天然驾驭着法宝“冬雪春华”御空而行,载着白夜回到了周府。
周家也还是那个周家,府上如今有八位丫鬟,都如当年白夜刚入天阙门时的年纪,稚嫩可爱,却又透着一股苍凉气质,与对命运的无奈。
七年并没有让周府老旧多少,反倒添了份沧桑古朴的韵味,但周老爷与周夫人,却明显苍老了许多。
在接风席上,多年未见的一家人刚开始还有些生疏尴尬,但没多久,话谈开了,七年间彼此的辛酸与思念便如倾闸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到后来他们一家三口喝的全都倒在了桌子上,还是由白夜逐一抬回他们各自房间的。
第一天,玉佩的事也就因为如此而没谈成。
第一卷 天阙门 0012 燃先天灵气
直到第二天早上,睡醒后便一直在院中练拳的白夜在练到一半的时候,专属周老爷的随身丫鬟春玲来唤她去老爷的房间。
白夜敲开周老爷的房门进了屋内,清晨的光线还有些模糊不清,她勉强能看到周老爷坐在古朴的红木圆桌旁,手中把玩着一枚表面光亮正在反着光的东西。
周老爷见白夜来了,起身,走向她,将手中的玉佩递给白夜。
白夜小心接过玉佩,仔细辨认起来……玉佩呈正圆形,上有方孔,大小约为拇指与食指圈起来那么大,正面洁白如雪,反面鲜红如血,仔细一看,玉佩双面均刻着细小如蚊子脚印般的文字。
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那块玉佩,那块可以打通灵脉的玉佩。
白夜松了口气,将那玉佩好好挂在脖子上,而后对周老爷鞠了一躬:“多谢老爷信守承诺。”
周老爷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张泛黄发皱,墨迹都有些不太清晰的纸,还有一张银票递给白夜:“信守承诺是应该的,商人不能无信。给,这是你的卖身契和这些年照顾二小姐的工钱,从此,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白夜接过那卖身契和银票,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重重叹了口气。
看了一下,那银票上的数字大的令她咂舌,但想到她这些年因为周老爷和周二小姐受的苦,她却觉得这个数目也是她应得的。
周老爷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