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他。
“好了,就看你这神情,不用问我就知道是谁了。”花谣也露出了一个轻快的笑容,她伸手在熏炉的轻烟上扇了扇,而后自袖间拿出一个香囊,往里面加了点香料后盖好盖沿,就起身道,“明日就是二月初一了,百位花仙都会聚集花岛,我也得去准备准备了。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一番,我往冰清香里加了三分的白芷和一分的苍术,能助你安神,你好好休息,别再想关于太子——苏晋的事情了。”
“反正无论我怎么想,他都已经活下来了,再想也没用。”提到苏晋,我的笑意就淡了下来,“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对。”花谣应得干脆,“你也别想趁着他伤重时再下阴手,不瞒你说,你体内的法力不知怎么回事,都被你身上的那个法阵禁锢住了,现在的你除了魂魄之身与其他人有些不同之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还是别想着对付他了,先调理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
我面色一变。
什么叫我的法力被禁锢住了?我不能施法了?可是我明明感觉到体内法力在流动……
“别想了,因为我也想不明白。”在我暗暗运起体内法力查看情况时,花谣道,“一开始你昏迷,我只当你是因为受了反弹回去的部分法力,所以才一时不支倒了下来。可到后来,见你一天天的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我探入你体内的法力又像是水入大海,无声无息,我才开始着急起来,只是苦于无法。原本我是不准备把你的存在透露给任何人的,毕竟就算你不说你来自何处,光是我和你的长相就尽够人议论的了,父王和母后可只生了我这一个女儿。”
她笑了笑,接着道:“只是后来,我见你许久不醒,焦急不已,又听闻太子怀逐于药理一道极为精通,无奈之下就请教了他,问他,若是一个魂魄之身的人多日昏迷不醒,会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去问他?!”
“你先别激动,他在被我救醒之前你就已经昏迷了,醒来后更是没有见过你一面,所以我才去问的他。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当我按着他给我写下的方子熬好了药端给你时,却瞧见——”
她说到这里就顿住不说了,我本就因为她竟然为我的事去问苏晋而坐立不安,现下更是着急起来:“瞧见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我瞧见……”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才道,“我瞧见他立在你榻边,神情莫测地盯着你看。我——我当时以为他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就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药碗,惊动了他。他这才告诉我,说是他偶然行至你处,见你和我容貌相似,便以为你是我的妹妹,加之我又在前一日问了他那个问题,他就以为你自小就有这种问题,因为生来就是魂魄之身,所以龙宫也没有将你的存在公布于众。我见他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你的身份又实在匪夷所思,便顺着他的想法说了下去,圆了这个解释。”
“不是,你不但去请教他,还按着他的方子给我熬了药?”听闻此言,我直觉胃里泛起一阵恶心,下意识地捂上喉咙,想把喝下肚子里的药汁给吐出来。“我——”
我居然喝了他的药?我、我我我——
哈哈……魂魄喝了药应该没什么作用的吧,这样看来,那就算苏晋给我喝的是□□也没——
不对。
他给我开了方子,我的法力被他的法阵禁锢住……
“好了,你也不要随便乱想了。”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花谣道,“太——”她顿了顿,“太子怀逐现在根本就不认识你,更不会想用你的身躯来复活我,所以他也不会针对你。想来,你身上的法力是被苏晋的法阵禁锢住了,不过这样也好,你的魂魄本就有些不稳,穿越时空又是违背天道之事,将你的法力禁锢住,也算是一个特别的保障吧。你没发现你的魂魄已经稳定了许多吗?”
“他对你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威胁,”我依旧捂着喉咙,想着怎么样才能把或许已经喝下多日的药汁给吐出来,“但对我来说,他始终是个心腹大患。现在好了,我被禁锢了法力,也不能给他使阴招,你开心了吧?”
花谣一笑:“要说真心话么……的确是开心的。”
哼。
我心中一声冷哼。
法术不行,我难道就不能下毒吗,就兴他给我开方子,不兴我给他下一点毒?
花谣不知我心里所想,她只以为她的苏晋已经完全安全了,便又随意地跟我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她说她这花岛上虽然四季如春,但在每月初一,却总是要恢复当月的时节,好令其余花仙没有微词,所以她得先去布置一下,免得又被百花仙子等人念叨。
我刚刚醒转,又接连接受了苏晋没死和我的法力被禁锢这两个惊雷一般的消息,正想好好独自待着理理清楚,而且还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给苏晋下毒,自然是想她快点离开,只略说了一两句话,就没有多留,话里话外几乎是赶着她离开的。
花谣不知是真没察觉出来还是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