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动唇角:“多谢你的关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关掉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得知我的号码,但莫名其妙地骂我一通替楚昭洋出气的人,肯定对楚昭洋是有真心的。但她最后幸灾乐祸的话却让我心生奇怪,但至于哪里奇怪又说不出。
本不想与楚昭洋作任何的牵扯,但他的病大致是因我而起,我也不能太冷血,也应该去医院探望一下。
打了电话给楚家,接电话的是楚父。
“伯父,请问昭洋是否真的生病了?在哪家医院?”
“你是谁啊………哦,是你啊。”楚父的声音不咸不谈,我心里却在打鼓,做官的人都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及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他淡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依然让我感受到他的冷淡与不悦。
“嗯,是我,伯父,最近还好吗?意涵没有调皮吧?”我硬着头皮准备从意涵下手。
“意涵嘛,还好,很懂事的。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忍受母亲给他带来的伤害,我说琳琳,我自认自己是个开明的长辈,从不拿长辈的身份压你,只除了当初硬逼着昭洋娶你那件事。你与昭洋离婚了,接理说,你与谁交往我们一家子都不会干涉,就算昭洋想与你复婚我也不阻止,可你拒绝昭洋也就罢了,怎能那样伤害昭洋呢?你伤害他也就罢了,还怎能做出那种有伤风化的事来。你哪个男人不选,偏要去选择姚千帆,你要我们家怎么抬得起头来?啊?别人会怎么想,说楚家的前儿媳妇勾引姚夫人的儿子,这传扬出去,咱家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我吓了一跳,楚父以往对我都是冷冷淡淡的,但也客气有礼,从不干涉我与楚昭洋的私事,也不会说难听的话,可此刻,虽没有高声怒骂,却也此疾言厉色。
我理解他心疼儿子的心情,也理解他在官场上最受不得被人指点,也理解他的立场,可是,他的指责我却不能苟同。
我深吸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心开始渗满汗水,这位A城赫赫有名的副书记,因为其企业家夫人及家族都是经商的关系,他在A城一向是呼风唤雨的,就连正书记也得给其面子,已年届七十的正书记一退休,他就是顺理成章地被抚正。
因为家族势力本就雄厚,所以根本犯不着去做贪污受贿的事来,他在官场上的名声一向良好,风度翩翩,举止有礼,作风正派,深得民心。但这样的人也是难缠的,长期处于上位,也就练就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多少也有点刚腹自用,一旦认定此人有错,就会一直认定,再也翻不了身。为了意涵,我可不想被他打入德行有污的牌子。
“伯父,我很抱歉与姚千帆在一起让您难做人。但我想,我与姚千帆,一个男未婚,一个没有婚姻的束缚,走到一起,也算得上是光明正大。就算做出男女之事,也是在情理之中,被钉上有伤风化这个招牌是否严重了些?”
一阵沉默,然后他缓缓开口了,“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指责你与姚千帆的事,可毕竟以楚家的身份………刚才姚夫还打了电话来,隐晦地指责你没大没小,居然不接她的电话。”
我愕然,姚夫人什么时候打了电话给我,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另一个隐忧又升起来了,我与他儿子搞了那么大的动静,还闹得全市皆知,人家作母亲的,不知又会怎样编排我的不是。
忽然想起电视小说上的情节,高贵的贵妇人扯高气扬地对平民女主角冷潮热讽,直把女主骂得抬不起头来,然后冷冷地丢张支票给女主,让她滚蛋,不要再纠缠她儿子等等。
姚夫人高贵冷淡矜持又目光锐利的印像早在脑海中印下深深深的烙印,这位在A城连当官的都要敬三分的女人,能教育出姚千帆那种厉害邪佞的男人,决不是凡凡之辈,她在得知我与他儿子勾搭在一起,是否真会会恶俗透顶地用钱打发我,或是用极尽侮辱的语言来侮辱我?
心里一方面在打着鼓,另一方面又报着佼幸心理。
我想,能随时随地都能保持优雅特色的贵妇,想必不会做出那种恶俗的事来。
“伯父,抱歉,是我不好。我会找时间与姚夫人解释的。”我诚肯地说。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语重心肠地道:“嗯,琳琳,其实我一直也挺喜欢你的,矜持淑女,识大体,虽然有些小缺点,最近也确实张扬了点,但瑕不掩瑜,我还是看好你和昭洋的。危机就是转机,我希望你能好好处理这件事。电视台的事,你不必*心,我今天已让秘书寄了律师函给对方,相信你不会再受到谣言的攻击了,就算你与昭洋离婚了,但还是意涵的母亲,为了能让孩子有个完美的童年,我决不容许任有任何人欺负到我头上。”最后几句话他说的严厉。
心里百感交集,握着手机的手差点把持不住,楚父是当官的,最会拿捏人心,场面话官腔话说的滴水不漏,可是他这翻话,仍是让我感动莫名。
他已在替我处理这场诽闻,已开始替我作主,不管是为了意涵,还是为了他的面子,但他的行为仍是让我感受到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虽然他的前提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爱屋及乌,但这需要多大的胸怀?
“伯父………”有些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琳琳啊,再过几天就是意涵六岁的生日,最近工作轻闲多了,我想替他办一场小型的生日宴,就请家族的亲朋好友,你身为他的母亲,也一并来吧。”他轻描淡写的声音已是向我伸出了橄榄枝………他也是想我与楚昭洋复婚。就算想拒绝也无从反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昭洋在第一人民医院内二科四楼19号病房,你有空就去看看吧,替我骂骂这小子。”
他说完话后就把电话挂掉了,我握着手机,怔忡半晌,心里五味杂全,说不出的滋味,有酸有甜,还有更多的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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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今天晚上的电台已没那个节目了,并且电台站长与那位何语纯出现在屏幕里,公然向我道歉,他们说之所以这么做,只时想搞嚎头而已,想不到一下触犯到我的权益,以前对我不实的谣言只是电台的夸大其词而已,请我原谅。这样的道歉虽然压不下心头的愤怒,他们把我的生活和名声搅得一团乱,就这样说两句道歉的话就能让我释然么?那些已造成的伤害,又怎么弥补?可对方已公然道歉,这事也算尘埃落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有些诡异,那何语纯,我就不信,她这么做会没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