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哪里懂园子里的事情,只会收拾、打扮自己。年轻居士等得不耐烦,在众人面前重重贬了嫣然一顿。
后面有个婆子连忙解释,说嫣然并不是世子妃本人。
年轻居士苏然,“难怪,能做世子妃的也不会如此愚钝,还是快将世子妃本人传来。”
一通责骂叫嫣然泪水涟涟,将心中所受的苦楚和委屈都怪在穆念雪头上,若不是她叫自己去送东西,又怎么惹得没脸?
进了房间,嫣然还在用袖子抹眼泪,芳绫进门询问,“东西可都给了?”
嫣然点头,又亲自去见穆念雪、回话,进门就跪在地上哭起来,委屈的样子好似有人欺负了她,“奴婢是春香楼里的人,打小没有什么见识,两年前是爷看中我才为我赎身回来的。姐姐若是考我的见识,奴婢不懂,只有对爷的一往情深。也不会看什么园子,帮不了姐姐的忙,如今管园子的居士还叫要见姐姐本人。”
嫣然一口气倒了这么多话,不是光想着解释自己是多么没用,而是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跟云峥之间的纠葛都说出来好让穆念雪吃醋,甚至可能还会查她以前的经历,那样她就可以将这些都告诉爷,以破坏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穆念雪的确是吃了一大惊,原以为嫣然不过是府里一个小丫头,没想到却是春香楼里的人。又听到嫣然对自己诉说对云峥的情,心里别扭地就似进了一只虫子,将完好的一个苹果给啃了。
“爷的第一次是我给的,姐姐没来之前,爷对我也是极尽人意的。奴婢只是不知哪里得罪了姐姐,姐姐这样惩罚我?”嫣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全然没意会到春凳上的人在发抖,气得发抖。
穆念雪真没想到自己的夫君跟妓院里的女子来往密切,加上扬州的紫苏,这都第二个了。况且她不过是让嫣然送个图纸过去,怎么就欺负她了?
“这是怎么了,嫣然犯了错吗?”话语未落,平阳王妃被人扶着进了穆念雪与儿子的房间,审视的目光看了地上哭泣不止的嫣然一眼。
“母亲。”穆念雪给平阳王妃让了座,准备到外室让人沏新鲜的茶。
“不必了,这里是怎么回事,管园子的人怎么还要见你,莫非是图纸没给?”平阳王妃因为知道了外面的事情才来找穆念雪问话,进门却听到嫣然在哭。
穆念雪还没回答,嫣然就抢先说道,“是奴婢得罪了世子妃娘娘,请王妃责罚!”
穆念雪在心里叹息,这个嫣然还真会说话,没事给她整事。
“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得罪世子妃了?”平阳王妃问,故意要将这个话题引开。
“奴婢占了姐姐的院子,还对爷有非分之想,奴婢身份低微自知不配,还请王妃另给我安排个居处,让奴婢离了兰苑。”嫣然诉说着,却并不是自己的心里话,王妃也不会让她搬到别处,她只是想瞧瞧穆念雪的反应。
“胡说,世子妃岂是这等小气无德的人?你既已是爷的人,还能搬到哪去?”平阳王妃当面痛斥了一句,表面上是帮着儿媳,实际是给嫣然与云峥营造机会。
穆念雪毫无反应,就看着自己的婆婆和侍妾在她面前演戏,过了一会儿,平阳王妃果然道,“以后每个月月初、月末的日子给嫣然吧,你们夫妻也该留点空间。”
嫣然喜之不尽,低头叩谢。穆念雪却想不到自己的婆婆胃口这么大,不但兰苑的事情要来插把手,连夫妻房事也要来定。
“园子里的事已经解决了,你可以不用过去。”平阳王妃说完就走了,嫣然也趁机离开了穆念雪的房间。
她原本还想问问平阳王爷的病情的,现在毫无心情,平阳王妃定就定吧,反正日后云峥也少不了要纳姨娘,这一个月里不过两天不是她的。
平阳王妃从儿媳的房间出来后,暗道嫣然做得不错,能够将自己的弱点变成优点,不怕云峥不受她的摆布。
这一日刚巧是二月月末,嫣然换好了一声茜红芙蓉透纱裙,坐在床边等着云峥。她是春香楼的人,从十二岁起就被卖进妓院,原本也是淑良女子,对世事没有任何想法。是春香楼里的妈妈苦心培养了两年,教她梳妆、教她打扮、教她勾引男人。
只要云峥肯进她的房间,就不怕将他拿下。
穆念雪却早早地睡了,没有像往日一样等待着夫君。云峥推门而入,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何事,但已猜到娇妻不同寻常的变化。
坐到床边,手往被子里伸了伸,在穆念雪纤细的腰肢上掐了一把,被窝里的人朝里面躲了躲。云峥猜到穆念雪有心事,宽了衣上床,身上还略带着酒香,钻进被窝里压住朝思墓想的那个人。
“怎么了,来,跟我说说。”云峥昨晚上没要,此时却有些想了,双手变本加厉地掐着娇妻身上软软地肉。
穆念雪闻到酒味,就想到春香楼,心里觉得厌烦,伸手推着云峥,“你去别处睡,别叫人觉得我霸占了你。”
云峥捏着娇妻灵巧的鼻子,为她话里的醋味感到高兴,附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就是我的妻,我还能到哪里去?”
“母亲说月末月初这两天是嫣然的,你去了还有人推你出来不成?”穆念雪虽还是满口气话,心里却谅解了云峥,夫君的手要解她的褥衣也没有反抗。
云峥才知娇妻半句话不对头,原来是为了嫣然,他当是什么事。见穆念雪乌发垂枕、娇羞可爱,心里的*也激发了,再等不得半刻先要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