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的却是,“皇后起来说话,跟祖母进里屋去,跪在这怪冷的,州儿得心疼坏了,我老太婆更看不得!”
秦沫跪着不动,苏瑾州去扶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温柔,“皇后快起来,看,祖母都心疼了,膝盖受了凉可不得了。”
秦沫依然稳跪着。
苏瑾州附在她耳边说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再不起来皇祖母又该骂我了,你总不能是等着让她老人家亲自扶你起来吧!”
秦沫听着这话挺别扭,她更不想老这样跪着,但有些话跪着说效果比较好,于是赶紧把下半句的话说了出来,“婉妃对我一直不敬不重的,我想大概是我这皇后位置做的太过勉强,为了后宫的和谐,还请皇上准了我的请求!”
苏瑾州闻言,挑了挑眉,果然和宋婉婉有关系。
她一边扶着她,一边轻声问道,“她又怎么惹你了?看把你气的!”
太皇太后也问说,“为了个嫔妃,你就不做皇后了?”
秦沫仰起头,泪眼巴糊,“启禀皇上,太皇太后,可能是我太小心眼了,但是这个皇后我真的做不了,今日婉妃对我出言不逊,公然辱骂于我,这都不算什么,但有一句话刺耳至极,我实在受不了,她说我秦家为国捐躯的英烈们战死沙场,就是活该,是他们没本事才死了!”
秦沫说着抹了一把泪。
太皇太后闻言怒斥,“这个婉妃平时看着贤淑温雅,竟然说出此等混账话,真是罪该当诛!”
骂完宋婉婉,又骂苏瑾州,“我说孙儿,你磨磨蹭蹭什么呢?赶紧把皇后抱到里屋去烤烤火,大冷的天,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媳妇!”
得了命令,苏瑾州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他一把打横抱起秦沫就进了内殿,太皇太后在后边跟着,感叹道,“年轻真好,年轻真好啊!”
忽儿觉得跑了题,又说道,“婉妃说话如此口无遮拦,得好生惩罚才对。”
秦沫顺势说出还未说完的话,“我也是跟皇祖母一样的想法,所以自作主张地惩罚了她,婉妃肯定是气不过的,我也寻思了,我从小野惯了,掌握不好火候,出手确实特殊了点。这个皇后职位真的不适合我,皇上,太皇太后不如现在就废了我吧,我粗鲁,也是需要面子的。前朝重臣三番五次的弹劾我,我的脸上也挂不住啊。
再说皇上也为难不是?明日,这事儿就得传遍了,与其让别人把我弄下台去,不如皇上给我个台阶下,直接把我一贬到底,撵出宫去!”
苏瑾州嗤笑出声,她这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出宫去?
他不许!
问道,“所以,你把宋婉婉怎么了?你是如何惩罚她的?是毁了她的容,还是卸了她的胳膊?”
他可没忘,几个时辰前她在跟前撂下的狠话。
苏瑾州把秦沫放在暖榻上,又把太皇太后扶着坐下,问道。
被太皇太后瞪了一眼,嫌他不会说话。
太皇太后拉着秦沫的手,一脸慈祥地说道,“哀家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教训一个妃子下手重了点吗,别人能说什么呢?孙媳放心,州儿不会因此怪罪你的,也会在朝堂之上向着你的,罚了就罚了,谁让她说话不过脑子的,我看皇后罚的还是太轻了,你们家的几位将军为我大顺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就是哀家想起来都会热泪盈眶的,岂容她胡乱诋毁!
依哀家看就是把婉妃贬去浣衣局都不为过!”
秦沫被太皇太后这一席话感动的湿了眼眶。
她回握她的手,眼泪巴糊地说道,“太皇太后和皇上不怪我就好!”
“不怪,不怪,你是皇后,嫔妃犯了错,当然有权惩罚,孙儿,你说哀家说的可对否?”
苏瑾州不得不附和,“祖母说的对,皇后教训的对!下次再有如此言论,你就撕烂她的嘴!”
但其实此时,他心里已经有点打鼓,秦沫这女人今日的行为可是有点异常,铺垫了这么多,就是要先发制人,她究竟把宋婉婉怎么了?
不会是给剁了吧!
秦沫听完太后和苏瑾州的话,舒了一口气,“既然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暗自谴责自己做的不好了。”
“嗯,皇后放平心态,以后后宫有你忙活的,大大小小哪哪都是事儿,总不能一点事就撂挑子不干。”
该说的都说了,几人围着暖炉喝茶,时不时唠几句家常,画面温馨地跟平常的祖孙闲聊似的。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婉妃娘娘出事了,现下昏迷不醒!
苏瑾州和太皇太后同时看向秦沫,秦沫懒得揣测他们眼神中的意思,直接了当地说道,“婉妃为啥昏迷不醒,我可不知道,我不过在她的手背上扎了一刀,皇上给我的这把匕首锋利的很,伤口虽深但整齐,也没流出多少血,断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也不能是疼的,因为我走的时候她还指着我鼻子大骂,说要让皇上替她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