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皇兄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脸黑得堪比御膳房里那口烧了二十多年的铁锅。
离谱极了。
现在本公主正盖着盖头坐在我和裴澈的婚床上。
那天因为我的豪言壮语,皇兄气得当场给了裴澈一拳,然后一言不发地上马离开了。
当天夜里,我就接到了皇兄为我和裴澈赐婚的圣旨。
然而几天后,我却在藏书阁意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皇兄说「裴澈,近日朝堂上关于你我的流言日盛。桃嘉脑子笨,人又好拿捏,当下只有把她嫁给你,朕才能放心。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裴澈毫不犹豫地接道「微臣明白,定不会做让皇上失望之事。」
那一刻我仿佛跌入了冰窖,手抖得厉害。
后来我试过逃婚,可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我还是嫁进了将军府,成了这将军府里名存实亡的女主人。
这可怕的剧情线像是一把铁钩,生生嵌入了我的筋骨血肉。即便我再怎么苦苦挣扎,也依旧无济于事。
照这么发展下去,我肯定难逃一死,剐刑得多疼啊!
我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
眼前突然一亮,我头顶的盖头被轻轻挑开,满目都是摇晃的红烛。
裴澈身穿着大红喜服,幽邃的眸子里漾起柔柔的光。
「怎么哭了?」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倔强地开口道「饿得。」
他低低地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包奶皮酥。
「我亲自去买的,还热乎着呢,尝尝。」
我毫不客气地扒开牛皮纸,往嘴里连塞了好几块。
裴澈看起来心情颇好,坐在一旁十分积极地为我端茶倒水。
我突然就觉得他还算有点良心。
「裴澈,咱们俩商量个事儿吧。」我开口道。
「什么事?」
「你看,我对你也算不错。以后你可不能为了你的心上人就置我于死地。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们有需求,我会自己乖乖卷铺盖走人的。」
「什么话。」裴澈抬手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强调道「你才是我这将军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我寻思这不是废话吗,我皇兄君祁是个男的,他当然做不了女主人了。
裴澈真称得上是狗中翘楚,就连画饼都得给人挖坑,要不是我手拿剧本,还真就让他骗了。
我心想,既然改变不了剧情,那不如就换个思路——我疯狂撮合他俩!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待我功成身退,老娘就是十里八乡最靓的壮汉!
说干就干,我开始疯狂加更裴澈和君祁的同人文,计划改变社会舆论导向。
随着我的作品《娇嫩皇上俏将军》的火爆销售,城中关于二人是断袖的舆论开始愈演愈烈。
一天傍晚,宫中突然送来好几箱金银珠宝,德公公说这是皇兄嘉奖我一心侍奉夫君,孝敬公婆的。
我顿觉不对,派人打探一番后才得知,原来今早上朝时,光禄大夫向皇兄谏言,认为裴澈和皇兄的流言过盛,为保社稷江山应该命裴澈去驻守边关,非召不得回京。
皇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还怒斥光禄大夫一把年纪了还爱多管闲事,气得光禄大夫当场撞柱,要不是太医院救治及时,那小老头儿估计早都嗝屁了。
经此一遭,裴澈和君祁的cp粉更是激动万分,众人连连高呼我磕得cp是真的!声势之浩大,就连宫中也听到了风声,皇兄为了安抚我,这才命人送来了这么多珠宝。
金喜气得上蹿下跳,撸起袖子道
「外面那些人竟敢说公主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说您是碍手碍脚的第三者?!看我不去撕烂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