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正在看书,窗子开着,微风和煦吹得我心旷神怡。
突然一个脑袋从窗子外探了进来。
周昀梁趴在窗台上,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没病。」
我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他继续说:「那程玉来咱们家小住,是爹同意了的。我爹那么凶,我要是朝他闹非要让她走,他揍我怎么办。」
我抬起头看他,他可怜兮兮的。
我叹了口气:「那就她待多久,我病多久好了。」
他顿了顿,说:「那程玉根本也不咋来找我,我俩自她进府就没怎么说过话。」
我真是服了他,他不说也就算了,还来和我强调那程玉不去找他?
他在炫耀什么?炫耀他耳根子清净,我这边被那程玉烦得不行?
我把书放下瞪着他。
他又添了一句:「而且她送给我的什么糕点羹汤我都给阿福吃了。」
我真的不明白他反反复复提糕点做什么,我也不想和他理论,一个箭步冲上去啪地把窗户关了。
我听见窗户后面一声哀嚎,然后周昀梁嘟囔了一声:「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哄都哄不好。」
好嘛,我这才恍然大悟,合着他以为我想着让那程玉赶紧走,是因为我在吃他的醋。
我真的服了他,他怎么总是觉得我要馋他身子,我要吃他的醋呢?
我们是兄弟啊!
我这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出不来,上前刷地一下又把窗户打开了。
周昀梁捂着被窗户夹到的鼻子哀怨地看着我。
周围几个丫鬟小厮停下了正在进行着的窃窃私语,低头憋笑不敢看我。
第二天满府都传遍了,说少爷新娶的媳妇是个妒妇,嫉妒那程家小姐嫉妒得自己病入膏肓,以至于让自己头疼腿疼肚子疼哪哪都疼。
还有人补充说少爷新娶的媳妇还是个悍妇,听见少爷和她提那程家小姐,从病榻上飞起来给了少爷一拳,要不然少爷怎么会鼻青脸肿。
更有甚者还说少爷新娶的媳妇估计还是个杀人魔,肯定是日日在屋内盘算着怎么收拾那程家小姐,否则程家小姐怎么会听了这事连夜跑回了家,连行李都忘了收拾。
大家都说少爷真可怜,指不定怎么抱着被子哭呢。
可我一点没看出来他难过,照着铜镜给红肿的鼻子擦药,边擦还边哼着小曲儿。
我说:「我真的不是吃醋,我只是单纯地烦程玉这个人。」
他说:「还狡辩,你看满府上下谁信你没吃醋?」
天呐,我这回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08
我病了的这个消息传着传着,不知怎么就传到宫里去了。太后她老人家一听我因为善妒而气病了,竟然高兴的不得了,赶紧找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为我诊病。
我的的确确没什么病,可太后的心意又不能不要,所以这位叫贺祈的太医来府里那天,我也躺在了床上,搞的像我真的大病了一场似的。
我规规矩矩地躺在那,听见侍女给他掀帘子。
「贺太医,您这边请。」
太后说这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我不知为何对这个「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的名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我还是下意识地觉得那必定是一个长着白胡子的……
贺祈拎着他的药箱进了屋,我所有的思绪突然一下子被打断。
唔,好俊俏的小生。
我盯着这贺祈看,全然不知他身后还跟着周昀梁。
「咳咳。」
我听见周昀梁轻咳了两声,这才把视线往后移了移,但也只是移了移,随后又马上回到了这位俊俏的太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