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查,这位和亲公主在厉国时可有婚配,或者情郎。」
「……是。」
厉国这样远,当然不好查,只能从这次随行的人中下手,少平顿了顿,应下了。
少平与初平是我的左膀右臂,少平年级小些,做事也有些愣头青,初平沉稳可靠,一般我都是吩咐少平,再让通知初平。
这段路到皇宫不长,午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前。
「将军。」
我翻身下马,朝门口的守卫点点头,「去传消息,说公主到了。」
「是。」
马车便摇摇晃晃地驶进了皇宫,我随意问了几句近日皇宫守卫的情况,却来一小厮打扮的人。
「将军。」
我回眸,从他熟悉的脸上看到了默契,挥手让他退下。
「既然公主已送到,先告辞了。」
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最后在许府后门停下。
「将军来了。」
后门缓缓打开,我抬脚迈进去,沿着熟悉的道路往最里走。
许则深的书房在最里,防守紧密,像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他正端坐在案边,手边一壶冒着热气的碧螺春,白瓷茶杯衬着起起伏伏的茶叶,香气四溢。
「来,尝尝。」
茶杯被推过来,我坐下,端起喝了一口,淡淡道,「不错。前些日子陛下赏的?」
「嗯。」
许则深应道,「战事终于消停,想来你也能有段清闲日子了。」
「听你这语气,我觉得可能不会太清闲。」
我唇角带笑,本就是女子,就算生得英气也是女子,这一笑便更掩不住了。
平日在军营我都是冷脸相待,但面对伙伴,还是得拿出笑脸来。
他微怔,转而也笑了,「如你所见。」
「你此次立功归来,必定是要提拔的,于是朝堂上参你的折子又翻了一倍,大多是说你沉迷酒色,难当大任。」
「无妨。」
我不甚在意,毕竟已经三品武职在身,手握半块虎符统领北羿军,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我难当大任,便让他们找别人去。」
「燃玉。」
许则深状似埋怨地看了我一眼,「话不能如此。」
「玩笑罢了。」
我与他一文一武,相互扶持,当然不能如此不负责任。
「我的意思是,他们的折子没用,你放心。」
我收敛了神色,把那副扮出来的吊儿郎当收了回去,「近日除了这,可有别的异动?」
「异动说不上。」
许则深眸色微暗,沉吟道,「只是燃玉,今上有意立储,我怕你今后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我却只是淡然一笑,端着空茶杯在手中细细把玩,「那就让他们也不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