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的声音渐渐停止了,大堤上重新静寂下来,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
还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盛长歌手里的匕首在滴落下鲜血。
盛长歌的周围已经躺下了三个人,都是一击毙命。
“统领,都杀了!”有人低声说道。
“有伤亡吗?”盛长歌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杀气,却又有一些关切。
“有伤,无亡!”
“很好!收拾一下,清理干净,沿途搜寻,不必留下活口!”
这些拿百姓不当人的人,草菅人命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
她必须把他们打怕了,让他们知道,哪些是不能碰触是底线,触者即死!
你可以夺权,但是百姓不是你的垫脚石,一个不知道爱护百姓的人,上位后也不会是个好东西!
黑甲军四散开去,在那个倒地的人的目光下,换上了他们的衣服,把地雷抱上了他们的船只。
盛长歌撩起衣袍,缓缓蹲下,嘴唇微微勾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人一个激灵,缓缓坐起来:“你是盛长歌?”他的眼眸死死盯着盛长歌。
盛长歌盯着他,看着他满脸血迹,眼眸里似乎闪过什么复杂情绪,她幽幽笑了。
“我是盛长歌!”
那人定定的看着盛长歌:“为什么不留活口?”
战场也可以有俘虏,为何一定要杀完!
“我这个人有底线!”
盛长歌冷冷勾着唇角:“你们可以和我打,怎么打都可以!但是你们不该拿无辜百姓当垫脚石!”
盛长歌指着大堤内侧的田地村庄:“你们的炸了堤坝,洪水淹没村庄,淹死多少百姓。他们做错了什么,要为你们的私心付出代价?”
“若是这其中有你的父母儿女,你下的去手吗?”
“因为是别人的父母儿女,所以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那人眸色复杂,低着头不吭声。
“如今天齐战乱刚刚平息,新政实施,好日子在后头,而你们非要制造战乱,难道不该死?”
“可是自古成王败寇,皇权的更迭都是如此!”那人语气也没有那么坚定,他们真的错了吗?
“你是不是还想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盛长歌冷笑,“一将功成是在疆场,而不是谋杀百姓!”
“皇权更迭,你家那个人也配参与皇权争夺,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盛长歌冷笑着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是皇子啊,流落在外的皇子,难道也没有资格?”在他们心中,那人就是皇上,就应该是皇上。
“呵呵……”盛长歌笑了,带着深深地嘲讽。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那个人:“你错了,他不是皇子,当年大长公主为了侮辱裴国公,趁着裴国公醉酒玷污了,后来说是裴国公孩子,其实是谁的不知道。”
“你胡说!”那人显然不信。
“大长公主折断了他的腿,扔在马厩里被欺辱着长大的,前几日在京城杀了前皇后和裴国公!”
她看着远处的水面:“你以为的皇子不过是弑父杀姐,为了报私仇不择手段的人罢了,想一想,林峰县多少百姓无家可归颗粒无收,多少人死在大水里!”
“你说或者不说,没有什么妨碍,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盛长歌挥挥手,一行人竟然上船要走了。
无人理会他,也没有要杀他。
他左右看看过来堵洞口,埋尸体的官兵,一下子站起来:“带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