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拉了拉大柱:“爹,咱以后再来。这几个人因为我们心软买回去,娘又该骂丫头片子不中用了!再说咱家种地又多买了两个女人还有个生病的老头儿!走吧!爹,以后有合适的有来看。”
大柱左右为难,前面的汉子和女人哀求着,两个孩子也跪着挪到爹娘身边。老头儿又咳嗽上了。一家子可怜兮兮的。大柱面露不忍。
看向张牙婆,一狠心说道:“按我闺女说的十九两,我马上给银子带他们走!不行,我也没有办法了。”
张牙婆还想再讲讲价,一看大一点的女孩怕挨骂,不肯买了,也怕老头儿病死在她这。反正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行!只是去衙门办手续的费用得你们自己出。”张牙婆同意了。
“那要多少?”大柱问道。
“你们自己去差不多一两吧!”张牙婆笑道。
“爹,给二十两银子张牙婆,让她带咱们一起去把手续都办好吧!”桂枝知道牙行在衙门肯定有熟人,她去办手续会顺利很多。
“行!那麻烦张牙婆了!”大柱拿出二十两银子递过去。
张牙婆接过银子:“这位老爷,各位小姐,稍等一会儿啊!我现在就去拿他们的卖身契,很快就回来!”
又能落下几百文跑腿费,张牙婆开心啊!她在衙门有个相好的,买点好吃好喝的,只是办手续盖个章的问题。
那一家人背着老头跟着大柱他们上了牛车,除了穿的一身衣服,只有一个小包裹装着换洗的内衣。应该是不知道被人搜刮了多少遍了。
牛车直奔医馆,先给老头儿看病要紧。大柱留大丫和桂枝在医馆。那汉子背着老头儿走进医馆。那妇人和孩子被留在牛车上,医馆闲人多了也是会被骂出来的。
张牙婆坐在牛车上,笑着说:“大哥,您可真是个大善人!这么大的岁数了,也不知道什么病得花多少银子啊?”
妇人带着孩子更是一句话不敢说,紧紧搂抱在一起。
大柱赶车,憨笑一声。“张牙婆,您坐好了!咱去衙门先把手续办了。”
一路上,不管张牙婆怎么套话,大柱和二丫只是不理。到了衙门,自然是张牙婆在前,大柱让二丫几人在牛车上等着。他紧随其后,拿出自己的户籍,认清买方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桂枝教大丫二丫认字时,要求大柱和李氏最起码要认得自己的名字。大柱更是留了心眼,他经常在外面跑,买地买房的契书也是认了个七七八八。
大柱拿到盖了章的手续,问了张牙婆要不要和他一起走。张牙婆示意大柱先去忙,大柱没有停留赶着牛车也去医馆了。
医馆里,老头儿已经被喂了退烧药。正在躺着休息,退烧还要等一会儿。桂枝和汉子简单的聊了几句。
汉子名叫周明志,老头儿名叫周昌。祖辈是关里的,因逃荒逃到丹城。被迫卖身给前主人,前主人是官身,犯了错误,被判流放。他们这些奴才管事自然也被易主,当地人不敢收留罪奴,这才辗转流落到张牙婆的牙行。
医馆的小伙计趁人少时给两人倒了杯温水。老大夫姓钱,这阵刚送走了一个患者。也走过来摸了一下周昌的额头,看其脸色没有那么红了。又号了一下脉搏。
这才说道:“老人家刚开始是风寒引起的咳嗽,可是没有好好的医治,这才严重到发烧!现在已经有肺炎症状了,如果再晚点,严重一些,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谢谢您了!钱大夫,您给开药吧!回去后,我们会好好照顾的。”桂枝知道现在医疗条件有限,肺炎还是很不好治的。
钱大夫继续说道:“就是现在,也是要吃药好生养着才行。尤其是不能再受凉,也不能劳累。饮食清淡为主,先用点米粥什么的。”
桂枝表示听从医嘱:“钱大夫,还得麻烦您开药后,让小二哥帮忙熬了,等吃了药我们再回去。我家还真挺远的,坐牛车快也得半个时辰呢!”
“行!只是我们医馆小二熬药可得给工钱的。”钱大夫笑着看桂枝。来了三个人,她是最小的,却是个能做主的。
“那肯定得给工钱!谢谢您啦,钱大夫!”桂枝站起身给钱大夫鞠躬,又转身给店小二施礼。“也谢谢您了,小二哥!”
小二惊了一下,忙躲开。
这边钱大夫心情愉悦的开方,大柱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打招呼:“钱大夫!”
“呦!是你啊!大柱兄弟!”钱大夫点点头,还是熟人。
也是,十里八村的对钱大夫还是很熟悉的。
可是钱大夫能叫出爹的名字,还热情的喊大柱兄弟,看来爹也是有些人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