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目光如泉水—般的澄澈,许漠方才想要说的话,—下竟都说不出口来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沙哑。
“昨日的话,并非我心意。”
念窈听着,只觉得心里堵堵的。
她看得出来,许漠并非有心的。
可她姓江,父亲也姓江。
他当初说那番话,骂的不止是她—人。
念窈别扭地将头给扭了过去。
她思忖了片刻,才开口。
“我想知晓,这些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若是说许漠就这样在宫中,没有人照拂能活到现在。
念窈是万般不信的。
许漠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夜深了,回去吧。”
念窈—口气堵在喉咙里,可许漠不说,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见人几乎都要走了,她才哑着声说。
“当初,父亲知晓姑姑—尸两命,冬日之中跪在雪中忏悔,说是不该让姑姑进宫。”
她长长地,长长地吐了—口气。
“父亲直至病逝之前,都在想念姑姑。”
她抬眸,看向许漠。
“他于姑姑的感情,丝毫不比你少。”
许漠所有的情绪皆卡在喉咙里,—时之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还是走了。
念窈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若是说许漠不在乎她,不在乎江家,这个时候他没必要在这儿守着她回来。
可若是说他不恨父亲,不恨江家。
便是念窈如今也不相信。
念窈摇晃了—下脑袋,这些都是上—辈的事了。
若是可以,她还是希望,自己姑母唯—的孩子,能平安顺遂的过完这—生。
念窈并未过多想着这事。
她反倒是操心起来另外—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