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定了定神,再次聚精会神地观察起对方来。这一瞧之下,他心中不禁一惊,只见对方的神态举止显得十分悠然自得,就好似专门在此处等候着他前往会面一样。
张逸暗自思忖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向前一步。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点身前的法阵,只听得“嗡”的一声轻响,一道幽光闪过之后,一条宽阔的通道赫然出现在了黄佳楠的面前。
令人惊讶的是,面对这条突然出现的通道,黄佳楠竟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畏惧之色。她身姿轻盈地迈开脚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向着通道内走去。
而此时的张逸见状,也赶忙迎上前去。就在两人即将相遇之际,开始施展出各种繁复精妙的法诀。
随着一道道光芒从他们手中激射而出,一个直径足有一丈多宽的半圆形光幕瞬间成形,并将他们二人牢牢地笼罩在了其中。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张逸不敢有片刻懈怠,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桃木短剑握于手中。此刻的他面色凝重,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四周,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然而,对面的黄佳楠却对张逸这般紧张兮兮的模样视若无睹,不仅没有出言阻止,反而用手捂着嘴巴,忍不住轻声娇笑了起来。
张逸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对面那个身影,尤其是那白皙如雪的小臂上闪烁着光芒的手链,更是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直直地向他扑来。
"好看吗?弟弟!"突然,一阵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响起,黄佳楠止住了笑声,美眸流转,看向张逸娇嗔地说道。
张逸面色一沉,声音低沉地问道:"你就是魂宗的黄佳楠?"
黄佳楠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纠正道:"叫姐姐哦~"
然而,张逸却是皱起眉头,毫不退缩地说道:"别废话,见你这副急不可耐想要与我见面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件事的?"
黄佳楠双手叉腰,柳眉倒竖,但并未真的发怒,只是继续强调道:"哎呀呀,都说了让你叫姐姐啦,真是个不懂礼貌、没大没小的家伙。"见张逸依旧不为所动,她眼珠一转,紧接着又问道:"张明辰可是你大伯?"
听到这个名字,张逸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两道寒光从眼底射出。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桃木短剑,体内的灵气如同奔腾的江河一般迅速汇聚,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黄佳楠紧紧地盯着张逸,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之后,心中原本还不太笃定的猜测此时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她微微皱起眉头,小声嘀咕着:“看来那白梦影所料果然不错。”
话音刚落,只见她手掌一翻,一封书信便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在了手中。紧接着,她手臂一挥,毫不犹豫地将书信朝着张逸投射而去。
张逸见状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深知这黄佳楠以毒功厉害非常,自然不敢轻易伸手去接。只见他右手迅速伸出短剑,向上轻轻一挑,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那封飞射而来的书信就这样被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然而,张逸并没有就此放下戒备之心。他目光犀利地看向黄佳楠,手中短剑依旧保持着防御的姿势。而黄佳楠则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一样,轻轻地弹开双手,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开口说道:“放心好了,这封信里可没下毒。只要你打开看看,一切自会明了。”
尽管听到黄佳楠这样说,张逸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用短剑小心翼翼地挑开信封,任由里面的信纸飘落在地上。
随后,他调动体内的灵气注入短剑之中,操控着短剑粘着信纸提到了距离自己眼前不远处的位置。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对面的黄佳楠,以防她突然有所行动。
黄佳楠看到张逸这般谨慎小心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来。就在这时,张逸定了定神,开始仔细查看信纸上的文字。只见那字迹清秀婉约,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忽然,当他看到开头处的称呼时,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了——“姝儿!”
就在张逸惊愕不已的时候,黄佳楠恰到好处地开口说道:“姝儿就是我啦,别这么大惊小怪、婆婆妈妈的好不好?赶紧看下去呀,弟弟!”
张逸缓缓地舒出一口气,身体稍稍放松下来,但神经依旧紧绷着,他深吸一口气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汇聚到眼前的那张信纸之上。一开始阅读时,他并没有太在意信纸上的文字,然而随着目光的不断下移,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心中的惊讶也越来越强烈。当读到关键之处时,他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仿佛遭受了一记重击。
过了许久之后,张逸才如梦初醒般地放下手中的短剑,此时的他早已顾不上把信纸重新放回到信封之中去。他那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此刻充满了震惊之色,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来。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信中的那些惊人消息。
一旁的黄佳楠静静地看着张逸,她并没有出声催促对方。因为她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张逸内心的感受,毕竟当初她刚拿到这封信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神情和张逸如出一辙。
若不是信上提到了好几处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的隐秘之事,比如说她大腿内侧那个心形的胎记,恐怕就连她自己也难以相信信中的内容竟然都是真的。
从小到大,黄佳楠都是由父亲独自抚养长大的。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她曾经无数次地向父亲追问过,但是每一次得到的回答要么就是沉默不语,要么就是含糊其辞。
更有甚者,当她询问得过于频繁之时,父亲还会露出一副异常激动的神色,那副模样常常吓得年幼的她不敢再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