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刚出了诊所,芦地质突然挣脱赵红霞的手臂。“不会,我要去问问医生,他一定是弄错了!好端的一个人的怎么可能会突然有了癌症?”他说着又回头冲着向门诊走。
“芦所长!”赵红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所吓到,紧跟几步,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喘着气说:“回来,芦队长,你冷静点!“
“红霞,快告诉我,医生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吧?”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眼睛盯住赵红霞眼眨都不眨一下。
“检查有肿瘤要进一步切片化验,看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先不要着急呀!”赵红霞心情同样很沉重,“你要冷静,往好处想,有最坏的心理准备。”再一次霹雳,芦队长往后退着。已经戒了烟的他点燃了一支烟,猛吸几口,芦地质很快冷静了下来“红霞,慢慢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赵主任检查,发现左乳有二个硬块,右乳有一个。”赵红霞说着把x光片拿出来,把上面的阴影指给芦地质看。
“先别想太多,我们的卫生所只是初诊,他们说的只是猜测,没准只是良性腺瘤,做手术割了就好了。”赵红霞让芦地质一边看x光片,一边说道,尽管她已知情况很严重,内心深处波涛汹涌,但她却保持镇静,尽量避免传递不好的情绪。
“就算是,我是说万一,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乳腺癌早已经不是绝症了。”芦地质反过来宽慰着蒋晓钰。
蒋晓钰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赵红霞搀扶下出了诊所的大门,跟着老公怎么拐了好几个弯,穿过几条大马路,回到了家的楼下。进了屋,蒋晓钰就已经扑到芦地质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一想起癌症这两字,“我可能得癌症了。”蒋晓钰抽泣着,抓着芦地质的胳膊,断断续续地说道。眼泪就如同条件反射一样,不受控地往下流。
芦地质呆坐在简易沙发上,依然不敢相信,刚发生的一切,紧紧地搂着蒋晓钰,癌症,以往只是一个时常在新闻里看到的名词,居然就这样活灵活现,面目狰狞地闯进了她的生活。来之不易的幸福,却像一张薄纸,轻而易举地就被撕成半。他不能再次失去蒋晓钰啊!默默地陪着流泪。
“不会有事的。”芦地质抱着蒋晓钰,在她耳边轻声安抚着她,亲吻着她。
“地质,我好担心啊!我哪怕死了,也不要割了这东西,女人要是没了这东西,那就变成怪物了,还不如让我死去。”蒋晓钰说道。
芦地质抹去她的眼泪说:“又说傻话了,有我在,咋能让你死啊?不管什么病,花多少钱,我们都要好好看病。”在芦地质的安慰下,蒋晓钰慢慢平复了下来。
凌晨四点,芦地质手里的香烟,还在阳台的夜色中,或明或暗地闪动着,忧愁的烟雾在黑暗里弥漫
又有一个不眠之夜,一早马上拉着蒋晓钰上了交通车,往县城上桥医院而去。
赵主任己提前打电话预约了专家,候诊室里面的人,大部分都表情绝望,肃穆地坐着。
护士接过介绍信,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们。这种怜悯的气氛让芦地质和蒋晓钰极其不自在,想要马上逃离这个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地方,但x光片上的那道黑影,将他们牢牢按在了椅子上。
一交谈,才发现这里等候着基本上是来复查乳腺癌症患者,芦地质和蒋晓钰的心情再次跌落到了谷底。
在忐忑不安中,等了半个小时,预约好的专家过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年医生进来了,赵红霞认识,急忙迎上前去,刘大夫好,接着介绍了芦地质和蒋晓钰。
刘大夫拿着x光片,看了会,脸上迎接客人的热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安排护士做切片准备工作,护士把他们领进了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让本来就不大的空间显得狭窄,局促。护士让蒋晓钰坐在诊治椅上等会,随后就出去了。房间里面就只剩下芦地质和蒋晓钰两人。
蒋晓钰坐在诊治椅上,周围的各种仪器和药水的味道让她感到很不安。芦地质站在了她的旁边,握住了她的手。手心的温暖,让蒋晓钰慢慢安静了下来。
“害怕吗?”芦地质问道。
“现在不怕了。”不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所以我不怕。”
“一定没事的。”芦地质亲吻着蒋晓钰的额头。
蒋晓钰脑海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捏着芦地质的手,紧紧地。
房间里面开始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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