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前以为自己能和阿衍哥哥一同生活下去,才忍下屈辱,甚至不惜委身于他,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如今,她又回到了这里,连带着阿衍哥哥也身负重伤,他们或许再也没可能了。
“夏夏,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
男人似乎是彻底疯了。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最后看了一眼榻上漠然的女人,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曹全,把沈衍从暗牢里给朕带过来!”
话音落下,曹全立马跪在了地上,左右为难:“陛,陛下,这这。。。奴才怕他满身脏污,污了您的眼。。。。。”
陛下这是真在气头上了,先不说那男子一身血污,连站都站不起来,他更怕的是陛下再如此下去,就真的再也挽不回娘娘的心了。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声厉喝打断:“还不快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曹全被吓得连忙起身,连滚带爬地出了殿门。
待到宫人们拖着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上来时,萧景砚终于满意地进了内殿,亲自将邬夏夏从里面抱了出来。
冰凉沉重的锁链在地上划过,发出微妙的声音。
邬夏夏一声不吭地待在男人怀中,面上不悲不喜,毫无反应。
萧景砚将她温柔地放在一旁舒适的软榻上,他低头亲了亲她微凉的脸颊,示意她看向跪在外殿中央的男子。
“夏夏,你看那是谁?”
他控制着她的下颌,邬夏夏不得不顺势望去,而后蓦地缩紧了瞳孔,恢复了几丝清明。
男人如蛇蝎般阴狠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半分,所以,方才她的变化一丝不落地收入了萧景砚的眼睛。
他冷笑,不甘,愠怒。
果然,只有见到另一个男人时,才会让她有些反应,为什么,她还是一如往常只对自己如此冰冷!
邬夏夏觉得自己的心被痛到了极点。
殿内视线远比在暗牢时要敞亮的多,她可以清楚看到沈衍如今究竟是什么模样。
她难过地望着他,眸中满是心疼和后悔。他们相伴十年之久,彼此相知相守,她又怎会不明白阿衍哥哥最看重的是什么。
名门世家,一身风雪傲骨,他身上的骄傲与尊严是绝不容许遭人践踏的。
可现在,昔日那般受人尊敬的沈家独子却落得这般狼狈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邬夏夏攥紧了衣裙,强忍着心下想要冲过去的念头,眼里重新回了平静。经过暗牢一事,她明白不能和萧景砚硬碰硬,想要救下阿衍哥哥,她只能冷静。
如今阿衍哥哥在他手里,这个疯子不知道还会如何折磨他。。。。。
但唯一肯定的是,萧景砚暂时还不会杀了他。
想通了之后,邬夏夏重新鼓起勇气,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淡淡道:“萧景砚,你究竟还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