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戴上面具,依旧是邬夏夏记忆中的模样,安静地躺在榻上,除却脸颊处还有些泛着红,其余并无异样。
“柳太医,阿。。。”她有些着急,但还是硬生生压下了几分,“他的病如何了?”
“娘娘放心,沈公子已无事。”
柳太医理了理思绪,告诉她:“那日,他找到在下时,脸上被侵蚀得厉害,几乎整张脸都险些毁掉。哪怕这样,他也想去找您,他说。。。。怕您会担忧,可人还没走,就已经晕了过去。”
“所以,在下才斗胆将消息递给了娘娘。”
邬夏夏坐在榻前,默默地看向男子的睡颜。
耳边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她心里剜下一小块肉,足以让她喘不过气,痛不欲生。
柳太医没再说什么,将时间还给他们,默默离开房门。
“阿衍哥哥。。。。。。”
这一声,含了邬夏夏万千的思念与依赖。
眼眶渐渐发红,她颤抖地伸手抚向着他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他温和的轮廓。
这次,她又险些失去了他。
滴滴滚烫的泪落在男人的腕间,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男人竟一点点睁开了眼。
“夏儿。。。。”
看到榻前熟悉的身影,沈衍立刻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她的手,感受到那抹温暖,他才感觉自己彻底活了过来。
“阿衍哥哥!你终于醒了。。。。”她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回握住男子的手。
沈衍盯着她,眼底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夏儿怎么来了?”
眼前的女子哭花了脸,泪水将面上的脏污冲得零零散散,实在算不得好看。
可他却依旧看得目不转睛。
“你说呢。。。。”邬夏夏哀怨地看着他,“你消失的这几日,叫夏儿如何安心!”
“对不起,夏儿。”
他撑起身子,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着她惨兮兮的脸颊,愧疚道:“都是阿衍哥哥不好,让你担心了。”
邬夏夏再次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又开始发痛。
他总是这样。。。。
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自己身上揽。。。。。
“别哭。。。。”
沈衍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似是强忍着思念,温柔道:“我很想你。”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像是不受控地一滴滴落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越是被压抑的情感,便越难以割舍。
情到浓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就连这般寻常的相处时光,都十分难得。
然而下一刻,屋外迅速传来柳太医急迫的声音——
“娘娘,你们快躲起来!”
“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