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慢慢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带给她无上痛苦的男人。
“他没死,阿衍哥哥一直活在我的心中。”她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可只有提起沈衍的名字时,她才会不由得慢下语速,带上那仅剩的一丝温柔。
萧景砚彻底发了狂,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他沉默许久,似在压抑自己暴戾的情绪,随后,命令婢女拿来一个华贵的锦盒。
打开,里边躺着一个晶莹的血玉镯子。
没错,正是先前在琉璃街上他曾买下,亲手赠给她的那只。
被邬夏夏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后,他一直保存至今。因为他知道,最终他一定会亲手戴到她的手上,他萧景砚想要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被退回来的道理。
男人笑了起来,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夏夏的手实在太干净了,让我很不喜欢。”
“先前考虑到夏夏会痛,就把金锁给解了,可是现在。。。。夏夏实在变得太不听话了。。。。”
他蹲下,温柔地执起她纤细的手腕。
男人看似温柔,但他手中的力度让邬夏夏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被迫由着他摆弄。
“疯子。。你到底想干嘛!”她瞪着他。
挣扎无果,她只能低下头用力地咬着他,血珠冒了出来,口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可男人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似的,任由她咬着。
萧景砚面无表情,狠了心,强行将那只血玉镯子戴到她纤细的腕上!
鲜红的镯子衬得女子皮肤越发白皙,这般明显的颜色对比大大满足了萧景砚的控制欲。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中猩红,眼底的偏执快要把她吞没:“夏夏,你是我的,只能留着我赠你的东西,其他任何人都根本不配!”
“我要你清楚,你如今完完全全地只属于我一个人!”
邬夏夏不知道自己究竟还算什么。
她出神地望着手中多出来的那只镯子,冰冷地可怕,仿佛吸走了她身上全部的热量,像是一点一点将她困死在这宫里的恶魔,慢慢吸食着她的心。
前不久,秋语曾经来看过她一次,她说,母后快不行了,但她希望邬夏夏能活下去。
她自嘲一笑,如今,怕是要辜负母后的期望了。
散落在地上的,是她最后的一点信念,是她日日用来骗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全没了。
四周越来越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旋转,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仿佛坠落在深渊,无限下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