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夏夏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她抬起指尖放在笼子前面,可没想到那只鸟儿竟一点都不怕生,直直地朝她小碎步过来,弯着头求摸摸头。
心下一软,她又伸进去几分,揉了揉它小小的脑袋。
“我收下了,你去复命吧。”她没有直接回答曹全的问题。
“是,娘娘。”
曹全观察着女子的脸色,神色依旧,看不出喜怒,但从这些动作来说,应当是喜爱的,他就打算这么回复皇上了。
刚打算离开,他听见女子轻声问道:“可有名字?”
声音有些轻,曹全有些愣神,待反应过来后,他急忙笑呵呵地回答道:“没呢,陛下说了,他不擅长取名,就交给娘娘了。”
“知道了。”女子揉着鸟儿小巧的耳朵,淡淡道。
“那,奴才就先回了。”
完成了差事,曹公公显然一副放松的模样,引梅送他出去,殿内剩下了她和那只小家伙。
邬夏夏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笼子,感受着指腹处传来的冰凉,苦涩一笑。
原本,她并不想收萧景砚的任何东西,可看到这打造华丽的金笼,她再也狠不下心将这可怜的小家伙送回去。
它与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同样住着处处用金子打造的华贵金屋,衣食样样奢靡,却处处受人约束,在别人脸色之下过日子,一处枷锁,彻底没了自由。
鸟儿生来就属于蓝天阔土,断了羽翼,等同于没了天性,慢慢沦为他人的玩物罢了。
她静静地看着它,呢喃道:“不如,就唤你云云吧。”
旷野的云,向来就是自由本身。
它好似听懂了,扑腾了翅膀,圆溜溜地睁眼看着它。
邬夏夏看着它的小表情,心下不由来得一阵酸涩。
卿卿还在时,也是如它这般喜欢盯着她看,还喜欢整天叫唤她的名字,可惜它生前,她总觉得它聒噪不聪明,不曾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它,如今,却是只能在回忆中留念。
她不太清楚萧景砚送它一只鹦鹉能做什么。
还是。。。。借此提醒她,早已入了他精心打造的笼,别再妄想逃离他?
忽的,她眉头一跳,想到了一些微妙的线索。
先前阿衍哥哥送她纸鸢,结果在找不到后没几天,萧景砚就差人送了只凤凰的木雕过来。现在又莫名其妙送了只鹦鹉给她,难不成。。。。。
也是因为先前阿衍哥哥送她了卿卿?
这么看来,如果不是她想多了,那就是萧景砚是个学人精!
于是,邬夏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面前正在大快朵颐的云云,心想它实在太没骨气了!
好看又怎样,不还是得乖乖做人家的阶下囚。
轻轻摩挲着怀中的药粉,她思索了片刻,喊了旁边的宫女们过来把云云找个地方安顿起来。
待确认她们走后,邬夏夏起身。
随后,关紧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