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邬夏夏渐渐僵住了身子。
她僵硬地一点点看了过去。
她竟发现腕上居然锁着一圈不细不宽的金环,金环上面雕刻着细致的凤凰纹路,而长长的链条自腕处,一直通向浴池边缘。
她冰冷的目光来回打量着这根链子,眼里空洞无神,仿佛置身局外。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笑着哭了起来,凄凉、沙哑,如同悲鸣一般。
如今,她竟是连做人的资格都没了吗……
这几日内心积压的屈辱和痛恨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她像只绝望的囚鸟,嘶吼道:“萧景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我要见他!!”
“啊——”
邬夏夏不小心被绊倒,不受控制地从榻上滚了下来,膝盖猛地着了地,哪怕铺了绒毯,可伤及骨头,仍旧有着尖锐的钝痛。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脚踝处竟也锁着一处金环!
痛意伴随着内心的屈辱,她纤瘦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狼狈地趴在地上,泪水一滴滴如潮水般猛烈地落下,染湿了衣裙。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凭什么。。。。。
忽然,她发了疯似的用力掰扯那坚硬的金环,可这东西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样,纹丝不动,因为用力过猛,她的双手很快被磨得一片通红,惨不忍睹。
听到殿内传来尖锐的叫声,引梅马上冲了进来。
在看到地上坐着的满身狼狈的女子时,她控制不住地大喊道:“娘娘!!”
“娘娘,您快起来,地上凉。。。。”引梅心疼地看着她,想要去扶,却被她猛地抓住手。
邬夏夏顿住了身子,陌生地看着她。
“引梅。。。”
“你唤我什么?”
引梅对上女子那空洞无神的眼眸,她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邬夏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殿内很是温暖,可她的心却在此刻,冰冷刺骨。
方才起身时,她再也没看到那把匕首,就连藏在枕头底下的刀鞘也一并消失不见。她知道萧景砚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应当是把屋子里所有的尖锐物品都藏了起来。
此刻,门外突然来了一人,是青芷,她和引梅一起扶着邬夏夏回到榻上。
“娘娘,您大病初愈,切忌动怒啊。”
见她不语,青芷的目光看了眼女子腕上那根十分惹眼的金链,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娘娘,陛下的本意也不是为了将您锁起来,只是想借此获得安全感。”青芷轻声提醒她道:“您可以试着顺从些陛下,或许您就不必这般吃苦了。”
顺从?
邬夏夏凄凉一笑。
或许真的是她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罢,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骄纵,如今没了父皇和母后的庇佑,她真的什么都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她闭上眼,似是听进去了青芷的话。
“青芷。”
“你去告诉他,我好痛,真的好痛。。。。”
女子仿若彻底失了力气,带着哭腔,眼角滚落的泪珠惹人怜惜。
青芷自然是看到了她腕上触目惊心的一大片红紫,她递给引梅一个瓷瓶,让她替邬夏夏涂上,随后转身出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