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远去后,白浔又想起方才阿衍的那副样子,不禁摇摇头。
世人都称赞沈衍少年成才,乃世间难得的一代天赋文人。
可谁又知道,就是因为阿衍事事都严格地要求自己,对自己太过狠心,所以这几年来,他无比清楚沈衍身上的压力究竟有多大,日日受心魔困扰。
欲戴冠冕,必承其重,责任越大,付出的自然更多。
也只有想到他那宝贝的小公主时,才有几分放松吧。
所以他清楚,一旦涉及到那位,沈衍所有负面情绪和不理智都会出现。
换言而之,小公主便是沈衍的另一个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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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苑。
引梅与青鸾正在整理和清洗着卿卿留下的东西。
食槽中还未吃完的食物,啃过的半根谷穗,喝过的水,都已经被带去检查。
可结果都只有一个,没有任何问题。
邬夏夏毫无温度的手,轻抚过一件件熟悉的小物件,眼尾逐渐染上水雾。
她去问过那些太医,再三确认了这次瘟疫只出现在城郊外,城中并无一例,究竟是如何来的源头呢?
而负责卿卿的都是雪苑自己的人,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青鸾。。。。。
她是唯一的例外。
可她无亲无故,胆子又小,并不擅长交际,在宫中也没有结识的人,应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蓦地,邬夏夏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疫症只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表象,而真正的危险,实则还隐藏在暗处?
可她现在手上没有任何线索。。。。。
邬夏夏叹了气,回到了位子上坐下,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眼下,她只能等白浔的结果了。
“公主,都收拾好了。”
“奴婢把它们一同送出宫吧,这样,卿卿在地下也有个栖息的地方。”引梅看向邬夏夏。
邬夏夏轻轻点头,眼中的朦胧彻底吞没了她所有的视线。
往后,她再也听不见那一声声清脆的“栖夏”了。。。。。
原来失去之后,才发现她早已习惯它的存在。
习惯,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