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梅梅几步走到季雨瑶面前,抱起了臂,一面高调,“听说某些人扇风点火,想狠整我一次啊。”
季雨瑶看到她,脸变了变,却没吭声,眼底的烦恼明显。
“可惜了啊,我福人自有天相,总有贵人相助,要让某人失望了。”邬梅梅不怕气死她似地,句句都透着显摆。说完,挥挥手,走回来,拉上了程江南的手,“我们走!”
季雨瑶在背后气得直跺脚,脸都青了起来。
程江南没动,扭回去将季雨瑶这表情看在眼里,也出了声:“季雨瑶,这世界上有句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坏事别做太多,小心报应不断!”
这话直接将季雨瑶气得表情都扭曲,指根根掐紧。
满意于她的表情,程江南这才跟着邬梅梅离开。
“气死我了!”背后的季雨瑶彻底爆发,一把扫掉于娇娇手里捧着的东西。于娇娇吓得跳了起来,东西打在地上,发现呯呯啪啪的声音,惊得周边的人都回头来看他们。
“听到了吧,狗发疯了!”邬梅梅有意偏过来,对着程江南道,声音不低。
这话让季雨瑶听到,越发怒得失形,站在那里呼呼喘气,瞪死敌般瞪着前面的两人。
“雨瑶,别气了。”一伙人里,也只有于娇娇敢来劝她。她一把将人推开,“滚开,滚开,都给我滚开!”
“太爽了!”季雨表愤怒只会让邬梅梅开心,只拍着自己的胸脯喊爽。程江南抿唇笑笑,看她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
晚上,邬梅梅果然约到了裴景轩,她一个人去赴约,并没有告知程江南。裴景轩很准时,她到达时,他已等在门上。
“不好意思啊帅哥,本来应该请你到好一点儿的地方去吃饭的,可是层次只有这么高,去了好地方反而不衬,还请你辩解。不过,这里的火锅可谓一绝,不尝会后悔的。”她大大咧咧地开口,半点没把自己当大小姐看。
裴景轩只是笑笑,“我不挑。”
两人一起走进去,邬梅梅挑了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裴景轩也跟着坐下。邬梅梅环视着四周,免不得感叹,“这是我和江南最喜欢来的火锅店,这四年来,但凡打牙祭都往这里钻。”
说完,方才觉得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即时住了嘴。裴景轩的表情也跟着沉下,显然还在意着程江南。邬梅梅索性坐直,把话说开,“你可别怪江南,外人看来她是矫情,实际上,她是输不起。”
“我明白。”他理解地点头。不愧是朋友,总能看得清好朋友的心思。邬梅梅说这话,让他看到了她们之间友谊的真挚,
邬梅梅撑起了下巴,目光一时幽幽,“你不知道她对她弟弟人格分裂这件事有多自责,那时连做梦都在喊‘江北,对不起,是姐姐的错,姐姐该死’。她有一次对我说,恨自己太过锐利,太不肯吃亏,若只要肯吃亏,也不会把江北害成这样。最让我难忘的是,我无意知道了程江北
有人格分裂症的事,坦白说,那时也是非常害怕的,甚至把人格分裂症的人当成神经病。我要她把程江北送到精神病院去,否则就报警,她竟跟我跪了下来,请求我放过江北。她是多么硬骨头的一个人啊,却为了自己的弟弟跟我低头……事后我们讨论过,她说,若是下跪能挽回一切,让江北重新回到从前,她会选择一开始就下跪,对任何人跪都可以。她没有详细说江北人格分裂的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程江北是因她而变成这样的。”
“她是喜欢你的,可是她怕刺激程江北,也怕我受伤,只能选择远离你。别看她平日里敢说敢做敢想,其实,早被江北的事给吓破了胆,只要身边人有一点点麻烦就会草木皆兵,敏感得不行。所以,你母亲一拿我威胁她,她就犯怂。”
对于两人的关系,她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把这些事都说出来,希望可以挽回点什么。
邬梅梅地这一番解释,让裴景轩更透彻地看到了程江南的害怕,对她做出的决定也愈发理解,却愈发不能放手。
“你不会因为这些,就烦了她,不理她了吧。”邬梅梅有些担忧地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笑笑,“不会。江南没告诉你吗?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在乞丐帮里呆过,同甘共苦,感情不一般。”
有了他的回答,邬梅梅放心许多。
“江南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事。”裴景轩真心道。
邬梅梅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迅速转移了话题,“都说裴总是大忙人,我还以为约不到你呢,没想到一约就准。”
裴景轩喝口水,只笑笑,并不解释。这些天他都在裴蓝橙的安排下和不同的女人相亲,又闷又烦,实在难熬,邬梅梅的电话算是解救了他,自然第一时间答应。
邬梅梅是个天生的气氛高手,也不用裴景轩多说什么,自己哇哇地就把气氛调节起来,自嗨得很。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嗨到一半,突然觉得肚子胀,她道。说完,起身就走。
在通过男洗手间门口时,她突然停步,感觉里面的身影十分熟悉。转头,正眼去看,却发现里面站的竟裴慕阳,他正在洗手。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裴慕阳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消费。
那人走出来,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