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跑到窗口,果然看到楼下有一辆车,车旁靠了一道身影,不是裴景轩还能是谁?她连衣服都忘了换,穿着睡衣就跑了下去。
裴景轩低头凝着地面,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程江南披了一头秀发跑来,脚上踏的是拖鞋,身上那套睡衣单薄至极。他的眉头都压了起来,不悦地出声,“穿这么少出来?不要命了?”
程江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穿着,吐了吐舌头,“太急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灵魂都被掏空,哪里还会想到添加衣服。
裴景轩把自己的衣服解下来披在她身上,顺手拉开了车门。车内暖气很足,一时温暖缠绕,裴景轩却还不放心,将她用大衣裹起来,连同脚都推了进去。她被裹得像一个粽子。
“你妈妈那边怎么样?”她出声问。
裴景轩压了压唇:“谈话结果不是很理想,但我会坚持我的选择。”
其实不问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程江南沉默不语。
“怎么?害怕了,想退缩了?”他偏头过来,问。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谈不上怕,但的确觉得疲惫。但眼前这个人比她更疲惫,她不想把不好的情绪传染给他。
他低低笑了起来:“不错!”
程江南想问关于他顶罪的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沉默下来。裴景轩把玩着她的指,“其实我妈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她跟我的立场产生了分歧。她一直希望我能继承jel,但我更希望开拓自己的事业。为了这个,我们没少争执,这么多年来一直各执己见,谁都说服不了谁。”
这事,说不清谁对谁错,她亦不能评价什么,只点点头。
“我跟她说了,若是你和江北有任何问题,我都会放弃jel现在的位置,短期内,她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了。”他接着道,拇指压在了她的指节处,“对不起南南,跟我谈恋爱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除了麻烦还有好处啊,比如说我还完了债一身轻松,又比如说,我再也不用心怀愧疚地供着你的画象每天去想你了,现在想你直接去找你就可以了。这么算起来,我还赚了。”她把话题引向了轻松的方向。
裴景轩弯起了唇,“既然如此,是不是该恭喜你?”
“那当然。”
“你赚了也有我的功劳吧,是不是也要分红给我?”
“分红?”她给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头迅速压下,唇贴在了她唇上,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分红”是什么。程江南被动地退了一下,背贴在了椅子上。他跟进,双手扳住她的肩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齿间传来清新的气息,有好闻的薄荷味道,他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越发深入。她稳不住自己,只能被动地抱着他,感觉他的眸光火热得能将自己熔化,本能地闭了眼。
她的回应给了他无尽的鼓励,他扯开裹着她的大衣,把火热的掌压在了她的睡衣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并不想阻止。他
的掌慢慢往下移……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惊动了两人。
看到外面贴在玻璃车窗上的脸,程江南吓得直往后缩,裴景轩叹一口气才放开她。拾起掉落的外套将她重新裹住才下车,下车的时候特意将车门关好。
外面,来的是交警。门关着,她听不到二人说什么。只片刻,交警离去,裴景轩复拉开车门,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这里不能停车。”
“那……怎么办?”她问。
裴景轩淡淡笑着将唇倾在了她耳边,“你也很想?”
“想……什么?”她马上明白过来,脸轰地红透。她的脸一红,就像桃花似的,格外惹人喜爱。裴景轩看得有要失神,最后还是拍了拍她的肩,“回去吧,邬梅梅那里还需要人照顾。”
他大老远到来,只见这么一会儿就离去,她到底有些过意不去,“要不,到楼上坐坐吧。”
“不了。”
她要拉开外套,他复为她拉紧,“我怕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这话,惹得程江南又是一阵脸红。
“老汤过来了,我得走了,衣服穿着上去,回公寓再给我。”他嘱咐着,将她推了一把。
她只能往回走,心里想的是:其实他不下来也没事的,邬梅梅家的房子多,哪里都能睡。
终究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
第二天,两个人回了学校。因为邬梅梅的伤没有完全好,程江南每天都会和她一起回家,照顾她的起居。只偶尔和裴景轩发发信息,或是打个电话。
疤哥的案子反响很大,都上了报纸,而程江南也被当成证人传唤过去。在和负责公诉的检察官见完面走出来,她去了警局。疤哥绝口不向检察机关的人提起指使砍裴景轩手这个人的名字,让她意识到,那个人必定拥有强大的背景。她很担心,担心幕墙事件就是那人操纵的,更担心后期还会有更多的针对他的伤害事件发生。她没办法在明明产生了怀疑的情况下不作为。
到警局门口,她打了仇涛的电话。
仇涛说正在办案回来的途中,他办的正是幕墙的案子,说有了新的进展,并约她吃饭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