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刚刚给老爷子做了竹筒饭,老爷子很喜欢吃了不少。精神好了,便和程小姐下起棋来了。”管家这才有时间解释。
裴蓝橙疑惑地来看管家:“竹筒饭?竹筒能做出什么饭来?”裴百炼连大厨做的饭都不吃,怎么会去吃她做的东西。
管家呵呵低笑,“是啊,我先前也奇怪着呢,不过做出来后才发现,那饭果然香得紧。老爷子吃了一大桶呢。”
“不会是什么不营养的东西吧。”她不太放心。
“放心吧大小姐,都是医生允许吃的。”
听到管家这么说,裴蓝橙担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去,她转身回去,目光牢牢地落在程江南身上。
下完几局,程江南告辞走出来。
“程小姐。”走到主屋门口,背后忽然有人叫。她回头,看到了裴蓝橙。裴蓝橙身上穿着工作服,头发朝后梳理,专业而又严肃。
程江南的脸变了变。
“谢谢你来看爷爷,也谢谢你给他做饭。”裴蓝橙边说边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来,“这是感谢费。”
她的目光冷冷的,径渭分明,“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乱给爷爷做吃的。”
程江南伸手过去,没有接支票而是缩掌将裴蓝橙的腕给握了起来,握得极紧。她一使劲,裴蓝橙的手跟着抬了起来,竖在半空中。
“程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一举动出乎裴蓝橙的意料,表情都变了。
程江南的牙拧了几拧,如果有把刀,她一定会一刀刺穿裴蓝橙的心脏!不过,这种人怎么会有心?将她猛一推,推在了墙上。
裴蓝橙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登时严厉起来,“我命令你马上放开,否则就报警了!”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程江南低吼出来,截断了她的话。她的眼睛瞪得极大,“财富地位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自己的弟弟都要伤害!”
“程江南你发什么神经,慕阳是我唯一的弟弟,怎么可能伤害他!”裴蓝橙想甩开她的手。
程江南没肯松,“裴景轩呢?他也是你弟弟啊!”
裴蓝橙冷哼起来,“他怎么会是我弟弟,他是我的仇人。程江南,你还在为我把他送到乞丐帮的事而生气吗?我再跟你说一次,这是他咎由自取!”
“裴蓝橙!”程江南向来是一个控制得住脾气的人,但此刻,她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甚至直呼裴蓝橙的名字,“你还是人吗?裴景轩能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把他送进乞丐帮,断了他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残忍?”裴蓝橙的表情十分扭曲,扭曲地怪异着,“程小姐您搞错了吧。要打抱不平也要先弄清楚情形才行啊。裴景轩和她母亲毁了我们原本完整的家,把我死,让我和慕阳从小就没有了母亲,让慕阳一分钟的母爱都没有体味过,是谁残忍?”
“这是他们上一代人的事,裴景轩也不能左右,为什么要牵怒于他!”
“慕阳和我又错了吗?”
裴蓝橙的问话将程江南一时堵在了那
里。
上一代人的恩怨,却成就了下一代的仇恨,到底谁的错?
“但你把他弄进乞丐帮,让人弄断他的手就是不对!”
“如果我不把他弄进乞丐帮,进乞丐帮的就可能是慕阳!”裴蓝橙的表情冰得几乎要凝结起来,这样的话从她嘴里吐出来没有激动,只有无情,“这就是豪门,程小姐你看清楚了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法则。方美玲不仅害死了我们的母亲,还想挤进我们家来做女主人,甚至想利用裴景轩抢夺原属于我们的一切,程小姐不是恩怨分明的人吗?如果换成是你,能站着让人挨打吗?”
她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程江南点头,“我不会站着挨打,会还击,但绝对不会做出残忍的事来。断人手脚,这不是人做的!”
“你不残忍,别人就会对你残忍,这是规则,程小姐,别太幼稚了!”裴蓝橙用力甩开她的手,甩得她甚至打了个趔趄,“好好守着你的裴景轩,还有,离慕阳远点儿!”
她朝前就走。
程江南没有追,她来原本就是想质问裴蓝橙的。可质问了又如何?各有各的理,她也不能把裴蓝橙怎么样啊。
特别地心疼裴景轩,莫名其妙地被卷入是非当中,受到了那样大的伤害。
裴蓝橙却突然停了下来,“对了,你今晚不断地说是我把裴景轩的手弄断的,看在你帮我照顾了爷爷的份上,我给你透个底,我没有让乞丐帮的任何人断他手脚。”
“我母亲在医院里躺了十年,最终宣布脑死亡。方美玲怂恿我父亲拔了我妈的插管,我找丐帮团伙的人把她儿子掳走,是要给她个教训!”仅管已不再年轻,提起这事时,她眼里仍然充满了仇恨,根本无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