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栾树上,有遗落的迟雨或许是听到动静便坠着花叶快速滴落,落在那骨节分明的右手上。
“给你的汤。”
季倏安稳地接过,“是你吗?”
明明是一句家常话,可好像来的叫人后怕。
秦不诣将两人都看在眼里,一个眼神有了温度,另一个就连那声音都弥漫着一股暖流。他在想,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果然,就算是精神世界过于丰沛的人谈起恋爱也只是凡人。
话说,他们有在谈吗?
季倏说:“我想你了。”
周岑语气一滞,带着一点颤音道:“王八蛋…”
“………”秦不诣:当我聋的?
季倏:“嗯。”
“………”周岑二话不说把汤抢回来转身就塞给了秦不诣,“秦医生辛苦了,补补!”
季倏:“………”
秦不诣不置可否,食指把在盒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观望着,看见某个目光就流转在食盒和他脸上,“那什么……”
过了足足半秒,“你们进去秉烛夜谈,我就先下班了哈?”
周岑:“………”
季倏:继续盯。
“这个?谢…谢了。”秦不诣转身指着自己手上的食盒对空气说。
周岑:“………”
不知道为什么,周岑看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按秦不诣说的,两人双双把屋进,不是秉烛夜谈,而是干柴烈火,抱背而眠。
事实也如他所料。
“我想你了。”
“你只会这一句吗?”
“没想到你能来。”
“你没想到事还多着呢,对我来说,你的出现,令我暂时缴械投降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你!”
或许也“谈”了,他们都记了对方十七年,如果这都不叫恋,那什么才是爱?
长夜之后,久违的晴朗,又在黎明醒来。
“这是梦?”
“………”周岑抬头说,“你经常做这样的梦?”
“嗯。”
周岑爬起身,看着他道:“意料之外。”
季倏以为他要走,下意识捉住了他的手,“别走…”
周岑被迫侧着身,很想踢人。
“我…”季倏声音发软,“我不想你走…”
周岑因为想起昨晚的事,还有些失常,一时间不敢跟他对视,只能抽出略微有些发青的手,哑哑道:“可是我顶不住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