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这才松了口气,一回头差点吓了一跳。
回到外门后,女使甜甜的喊了一声,“十三哥,你看看是这些吗?”
七十三低头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又抬头说了句,“谢谢。”
“十三哥客气了,这都是楼瑾分内的工作。”
她害羞地连头都不敢抬,却心思细腻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一抬头哪还有人影。
回到主楼,七十三先是把东西归置到一个木盒里,袋子扔掉,然后拿着木盒原地站着就不动了。
季倏出来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发现周岑还在和袖扣作对,于是喊了一声:“阿岑。”
周岑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十三回来了吗?”
季倏替他扣好袖扣又看了看他整体的着装,见人眼巴巴地往外看,无奈笑了笑,道:“回来了。”
窗外,白旗已经停在了楼下。
“你很紧张?”
“我紧张什么?”季倏的语气平淡。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车里下来,一把黑伞从后方递来,季倏接过后很自然地撑开,撑过两人头顶。
青石长梯,过三级,临五级,再到一方平地上,滴一两酒,燃一支香,以及烟火下的白昼。
“爸,节日快乐。”
今天是父亲节,而这话是季倏说的。
周岑挑起眉头,很轻地笑了。
他仔细剔除碑上的灰,低声嘟囔了一句:“妈,你也是。”
五月份实在忙,也确实是没想到,现在补上希望不晚。
周岑起来后,季倏忽地遵了下去,周岑没理他,从十三手里接过一束桂花,又上了三级,周泊寓的墓刚好立在正后方。
这个季节本没有桂花,这一束是用纸折出来的白桂,意指归家。
即使味道似乎已经隐隐忘却,但却承载着追溯不到的回忆,桂花开花又落,一年又一年,从此确定了朝夕盈缺。
周泊寓在东林等了小半辈子都没等到的,是这一束白桂啊。
细雨绵绵,好似糊了眼。
周岑恍惚看到不远处站了三个人。
他们眼眸如水,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了。
周岑眼中顿时闪烁着难以压制的光芒,那喜悦之情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