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子、容小子,你们俩不好好坐在自己位置上,跑去公主那儿做甚啊?”
“陛下,您这都看不出来啦?”姜皇后轻掩朱唇,“臣妾看他们对公主喜欢的紧,这不,都要开宴了,还舍不得走呢。”
“哦?”南秦皇戏谑的眯起双眸。“容小子,你向来守礼,怎么也学着凤小子胡来?”
容澜渊转动轮椅,脸上还有着病态的苍白,“舅舅,您知道瑾极少参加宴席,玉王安排的位置实属清冷。今日难得公主出席,瑾不想形只影单的坐在容王府的席位上。还望舅舅见谅。”
“皇伯伯,您说过我可以追求公主的。”凤忆初秉持着纨绔,没大没小的说道:“君无戏言,您可不能反悔啊!”
南秦皇不置可否,幽深的眸子看向云溪灵,“凌玥公主,你看该怎么办?”
“溪灵不敢妄言。”云溪灵低下头,睫羽遮掩下的凤眸冰冷。
“有何不敢,孤恕你无罪。”南秦皇打定主意要她表态。“你若无妨,孤就由着那两小子胡闹;若你介意,孤就下令让他们回去。嗯?”
话中纵容之意明显的令云溪灵感觉怪异,“能得容王与凤少青睐是溪灵的荣幸。陛下仁厚,疼惜小辈之心令百姓皆赞。但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祖宗传下的规矩,溪灵也不敢僭越。故而,望陛下圣裁。”
粉衣女子低垂着头,看上去极为乖顺柔和。
“哈哈哈哈哈。”南秦皇开怀大笑,可这份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带着几分渗如骨髓的森冷,“大伙瞧瞧,凌玥这孩子多会说话,三言两语的又把难题还给孤了。”
“陛下。”云霖坐不住了,率性直言道:“容王和凤少,一个叫您舅舅,一个叫你伯伯,您为难不了他们,就来为难我姐啊。恕云霖直言,陛下您这样做未免有失公允!”
说完,不少人倒吸口气,看向云霖的目光中都带上来同情和钦佩。要知道,上一个敢出言冒犯的人,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长了几茬了。
“小家伙,你这是在指责孤的不是了?”南秦皇低笑。
云霖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抬起头,反问,“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南秦皇闻言神色尽敛,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就在众人都以为少年即将大难临头的时候,南秦皇突然扯唇笑起,近乎宠溺的看着云霖哄道:“嗯,你说的没错,是孤不对。孤道歉好吗?”
云霖孩子气的歪头,双眸纯真乖巧的追问,“是跟我姐姐道歉么?”
南秦皇颔首,云霖满意了。众人惊呆了!云溪灵的眸色也更深了。
“孤刚才兴起说笑,凌玥公主别当真。”说是道歉,但南秦皇的态度更像是在施舍。
云溪灵无意再做纠缠,顺阶而下。她温顺的模样,似乎勾起了南秦皇的某些回忆,他冷硬的眉宇舒展,抬手示意下面宫人,“伺候好公主,有任何闪失,孤决不轻饶。”
宫人连连点头,恭敬的端着菜肴酒水,怀抱琵琶的乐师们调弦奏乐,身披彩衣的宫娥翩翩起舞,宴席上觥筹交错。
相比起南秦皇的龙颜大悦,姜皇后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她轻咳一声,“陛下,今日可是小华那丫头的生辰,咱们是不是把正主儿都忘了。”说着,又命琼宛斟酒布菜,“凌玥公主身边有容王和凤少照顾着,您何须劳心。”
南秦皇眼珠转动,笑意不明,“皇后所言有理。”
姜皇后顶着偌大的压力,强颜欢笑,“玉王妃,小华人呢?陛下和本宫都来半天了,也不见那丫头。”
“自然是为了给陛下和娘娘准备惊喜啊!”
轻纱弥漫的高台上,红衣美人款步走来。艳若朝阳的鲜红长裙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姿,娇嫩的橘金蔷薇将乌发半挽,稀碎的琉璃步摇稳稳垂于耳侧。
盛装打扮的玉繁华,美艳的不可方物。天圣四大美人第二的名头,她当之无愧!
“繁华拜见陛下、娘娘。”
玉繁华大大方方的屈膝,姜皇后连连道好,南秦皇也将注意从云霖身上转移,笑骂,“华丫头,你可让大伙好等啊。”
南秦皇半是怪罪半是调侃,玉繁华无奈的摊开手,“陛下,今日是我生辰。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精心准备,我也没办法啊。”
“小华,不得无礼。”玉清帆暗瞪,玉王妃也起身请罪。
对比起他们的谨小慎微,玉繁华就随性多了。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爹、娘,陛下跟我说着玩儿呢,你们那么认真干嘛。”说罢又对着当权者笑道:“陛下,您别老看着,也说句话呀。”
南秦皇看重玉氏,对她自然也多有宠爱。“哈哈哈,鬼丫头就你激灵。行了,玉卿,今日是华丫头生辰,你们夫妇也别那么严肃。左右孤也刚到,华丫头要准备惊喜,孤等着就是了。”
玉清帆受宠若惊,“微臣替小女谢过陛下天恩。”
玉繁华秀眉上挑,南秦皇朝她举了举酒杯,“华丫头,生辰快乐。”
话音落地,席间贵人也齐声道贺。
玉繁华一一回应,落落大方的朝他们举杯道谢。红衣美人穿梭席间,绣有蔷薇的裙摆随着走动起落。玉繁华镇定自若的与十府夫人打招呼,文馨跟在她后面忙的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