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大笑,“江山本姓肖,何来造反。”说着,他冷冷的扯动嘴角,“你年纪尚浅,江山于你而言太重,难以肩负。本王身为皇叔,自是该替侄儿分忧解难。”
“父皇尚值壮年,皇叔此话与谋逆无异。”肖烨墨劝着。恭亲王冷嗤,“肖慕那性子天生就不适合做皇帝。”
“这么说,皇叔是义无反顾了。”肖烨墨无奈的长叹,起身同时,从他身后的暗门里窜出不少死侍。
两方人马很快就交上了手,兵刃击打的声音引起了门外人的注意,小绿子缩了缩肩膀,对着紧闭的殿门干咽口水。
就在这时,皇宫各处也接连爆炸,火光唰的冲向天际。宫女太监们吓的四处乱窜,小绿子被人群撞的东倒西歪,“冷静冷静!都跑什么!”
“绿公公你还在这儿干嘛啊!快跑啊,有人逼宫了!”
“啊?什么逼宫,你说清楚啊。。。。”小绿子被撞的头晕眼花,思路一时间跟不上。宫人们都忙着逃命,谁有心思慢慢解释。
小绿子犹豫了片刻,转身就朝着帝寝殿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念念有词,“别出事,别出事。老天保佑千万别出事!”
宫内各处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灼热的火光在夜幕之下异常醒目。肖烨墨淡然的站在殿中,恭亲王摩挲着手上扳指,“不去看看?”
肖烨墨抓住一个拦在他面前的杀手,眼也不眨的扭断他的脖颈。“皇叔未免太小看禁军了。”
恭亲王眉头轻挑,“禁军实力如何本王心知肚明,所以为了能更好的达成计划,本王手下的亲兵也经历了一番磨练。”
说罢,殿门被人从外面砸开,一群身穿铠甲的将士走到恭亲王面前,他们目光森冷面带杀气,“主上。”
恭亲王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烨墨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看在叔侄一场的份儿上,本王不会为难你的。”
“笑话!”
肖烨墨平淡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周身温和散去,冰冷的气场随即笼罩了大殿,就好似一只披着羊皮的猛兽,此刻总算卸下了伪装,将自己凶狠的那面展露无疑。
富丽堂皇的殿宇内充斥着刺鼻的腥味。刀光剑影之中,肖烨墨负手而立,神色闲适的看着眼前厮杀,往日含笑的眉眼间尽透着几分皇者的傲气。
恭亲王转动扳指的手渐停,眸光瞥见桌案上的一方墨砚时,心中警钟大震,对着手下高声道:“都闪开!”将士不明所以,肖烨墨微笑着转动方砚。殿内四处,提早放置的暗器瞬间倾泻而出,泛着赤褐幽光的利刃短针倏地袭向将士。
尖锐的破空声过后,殿内站着的人瞬间少了大半,恭亲王瞥了眼订入墙壁的暗器,眉头紧皱。等他彻底认出上面的剧毒后,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了,“看不出来,太子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在恭亲王心中,北越皇就够心慈手软的了,而肖烨墨比他爹还优柔寡断。一心的君子风度,仁治天下。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还真看走眼了。
“你若早表现出来,或许今日你我叔侄也不用兵刃相向了。”恭亲王惋惜的摇着头,带着手的扳指高高举起,守侯在门外的将士们如流水般涌入。恭亲王看向肖烨墨的眼神中多了些怜悯,“皇侄,你就自己在这呆着吧。等皇叔清缴完叛军,自然会让你和阿擎见面。记得给本王留活口。”
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着将士们说的,肖烨墨冷笑着夺过长剑,墨色的身影穿梭于铠甲间。恭亲王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两息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御书房。
身后的杀伐声不绝于耳,随意望去都能看到冲天火光,一路上禁军和将士们厮杀在一起,恭亲王目不斜视的朝着帝寝殿而去。
相较起前面的暴乱,帝寝殿就安静的太多了。
此时,皇帝正披着外衣、手持书卷的靠坐在床头,淑妃笑容温和的将空碗放到一旁。何贵和小绿子被人用绳绑在了角落。恭亲王进来时,殿内还弥漫着中药的苦涩,他目光瞥见空碗后,国字脸上露出笑容,“皇兄恢复的不错。”
“还成。”皇帝压着咳意,“就是被这几天闹的,睡个觉都不踏实。”他的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一阵巨响。
恭亲王面不改色的摆来一把座椅。当着皇帝面,悠闲的坐了下来。
殿外的拼杀声透过窗户渐渐传入人耳。皇帝的面色泛白白,许是因病所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些年朕待你不薄。”
恭亲王点了点头。
他的态度让皇帝很是不解,“既如此,你为何还?”
“皇兄,臣弟其实早说过,你那套软绵绵的治国之术成不了大事。”恭亲王坐下后,淑妃莲步轻移来到他身后,
皇帝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徘徊了片刻后,自嘲道:“你为这天准备了很久吧。”
恭亲王懒散摊手,“皇兄出生就受父皇重视,自然是不懂臣弟的难处。”说着,恭亲王脸上的神色沉了下来,“为了让你安稳坐上皇位,太后三翻四次对我母妃施压,父皇更是听了她的建议,将我调出京都。”
“本来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可你呢?上位就夺了我手中兵符,任命宁国公接手。没过多久,又以修身养性为由不许我踏出北山。接着就是销毁千日散,和周边小国商议和平共处,近几年更是捧出个司礼监,让宦官弄权把持朝政。”
恭亲王越说脸色越冷,说到最后他干脆上前一把揪住了皇帝的衣领,“肖慕,你这皇帝做的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