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她们是去帮忙做了个围观者,可云溪灵的态度……莹草怎么想都不对劲。
不过已经沉浸在喜悦中的淑妃是不会去考虑这些的,莹草的一番怀疑也只能压在心底自己消化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云溪灵跟着何贵来到关押重犯的天牢中,狱卒们纷纷起身注视着云溪灵。
褐色的地板上沾着点点血渍,许是常年染血的原因,这里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儿。何贵恭敬的将她带到一间相对干净的牢房,狱卒上前打开牢门。
“郡主到了。”何贵半弯下腰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云溪灵平静的走进这间满是稻草的监牢,脸上看不出喜怒。青浅皱着鼻子三步并两的跨进去,目光游离过那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稻草,“这里不会有老鼠吧?”
何贵笑而不语,狱卒讪笑,“这个……不好说。”
“麻烦何公公了。”云溪灵转身对着何贵点头,何贵回予一笑,“郡主客气,如今陛下正在彻查太后病因,在她老人家醒来之前,就只能委屈郡主在这儿住上几日了。”
说完,他又对着谄媚的狱卒道:“别让不相干的人来扰了郡主清静。”
“公公放心,咱兄弟晓得。”狱卒连连点头。
吩咐完之后,何贵朝云溪灵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这座冰冷的牢笼,狱卒看了眼云溪灵冷若冰霜的面孔,又想了想之前的一些传闻,到底是不敢对她不敬。
他抬手搓了搓鼻子,隔着铁牢对云溪灵道:“小的就不打扰您了,有啥事您喊一声就成。”
瞧狱卒这幅点头哈腰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客栈呢。
云溪灵颔首,狱卒这才离开。
很快,牢房中就静了下来。冰冷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冻的青浅都忍不住打了好几喷嚏,云溪灵站起身环顾着四周的铜墙铁壁,心下微微感慨。
青浅挽起袖口伸手将那些已经回潮的稻草丢到一边,又从小包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的擦拭着灰扑扑的木床。
一边擦一边打喷嚏,“这儿是多久没人打扫了,咳咳……小姐,你离远点,太灰了……”
白色的手帕转眼间就变成了黑色,青浅两指捏着手帕边角上下抖甩,牢房内的灰尘顷刻间四处飞扬。
云溪灵被灰呛的轻咳几声,她拦住青浅,“行了,这儿是关犯人的地方,你还能要求它像宫里那样一尘不染么。”说着,云溪灵随意的做了下来。
浅粉色的衣裙铺散开了,干净整洁的与这儿格格不入。
青浅叹息着挑出勉强还算干净的稻草,“早知道就多穿件衣服了,这儿四处透风又冷又潮的,呆上一晚就得生病。还好………”
青浅还在那边喋喋不休,而云溪灵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远方。
潮湿的气息和寒冷的温度让她的心越发冷静,云溪灵平视着正前方狰狞的铁链,脑中反反复复的回想着这几日的点点滴滴,可无论她在怎么想,还是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突然咳血。
药是周天师和太医院协商下开的,太后喝了那么久都没事。安神香也是很早之前她亲手调制,后面还特意给药老看过,绝对不会出错,可太医和周天师却说是这两者起了冲突?
这未免有些可笑,首先她没有减少太后的药量,只是有时为了哄老人家喝药会耽误些时间。其次,若药与安神香真有冲突,柳姨不可能会任由事态发展。
很显然,这一切是提前设计好的,为的就是把谋害太后的罪名扣到她的头上。
“她是怎么做到的?”云溪灵喃喃自语。
“什么?”青浅看着她。
云溪灵深邃的眼眸中兴致盎然,蓦地哼笑出声,“有意思。”
青浅无法理解,“小姐,我们都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还有什么意思?”
“怎么没意思了?”云溪灵一改在殿上的愣然,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了久违的兴奋,“你觉得是谁布下的陷阱?”
青浅愣了愣,试探的说,“淑妃?”可说完她又极快摇头,“不像,奴婢怀疑……是大小姐。”
云溪灵看着她,青浅又道:“我们出门前,大小姐就说过类似的话,她的嫌疑非常大。”
“不是嫌疑大,这次的事情就是云溪雅的手笔。”云溪灵抬手理了下鬓发,“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到,她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