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医嘱是好事。”玉清帆看着她,神情讳莫难测。“庾园一场火,烧的太大太广。你好好的静心养病,免得引火烧身。”
话不说破,点到即止。
是一番好意,也是一番良苦用心。
“有劳王爷挂心,溪灵自有分寸。”
云溪灵乖巧的点点头,玉清帆看她把话听进去了也就不再多言。“最后,还有一件事。”
还有?云溪灵心中拉响警报。不是她大惊小怪,实在是今日接收的信息量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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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紧张,是件好事。”玉清帆看出她的心思,“早朝时陛下明旨,允你在九阴王府长住。这样一来,就无人敢在背后搬弄是非。你也可安心静养。”
“嗯?”云溪灵凤眸轻瞪,“陛下为何会下此旨意?”
是谁在扯后腿啊?她还指望着用这个借口早点搬出去呢。这下不全泡汤了么!
“九阴斐去请的啊。他说他妹妹总忧心外人误解他们的关系,在家中住的不安稳。所以特意去求了陛下明旨诏发,堵了那些个风言风语。”
玉清帆说的轻松,云溪灵听的嘴角抽搐。
合着闹半天,那人还没放弃做哥哥的梦想。云溪灵表情怪异,周身弥漫的郁气强烈到近乎实体化。玉清帆难得见她情绪外放,于是忍笑安慰道:“其实有九阴斐这样的哥哥,对你来说真的是件好事。帝都水浑,仅有容澜渊和云霖是不够的。九阴斐既然认定你是他妹妹,你又何妨不顺水推舟认下这个哥哥。况且,他和你说的那些话,也未必都是虚言。”
“您是在给他做说客么?”云溪灵头疼。
“哈哈哈哈。”玉清帆朗声大笑,“说客谈不上,就事论事而已。”
云溪灵更郁闷了,一时间连那些愈合了的伤口都好像在蠢蠢欲动。玉清帆浅敛笑颜,“行了行了,叨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他边说边站起身。
云溪灵转头看向蝴蝶,“蝴蝶,替我送送玉王。”
“不用。”玉清帆摆手,“就这几步路还送什么,照顾好你家小姐。本王走了。”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双脚刚一踏出流云涧的院门,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慵懒的嗓音。
“玉世伯,不厚道啊。”
玉清帆转头望去,白墙银杏交汇的拐角处,九阴斐正懒洋洋的斜靠在上面。“说好的只是探望,您却跟她讲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所安何心啊?”
“什么叫有的没的?”玉清帆收回视线,“事情她总会知晓,或早或晚,不过时间问题。”话完,径直离开。
九阴斐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嗤笑一声,抬腿进了流云涧。
“妹妹,该喝药了。”
人未至,声先到。
蝴蝶刚收拾不到一半的茶具又被迫恢复原状。九阴斐优哉游哉的走到玉清帆先前的位置上坐下,绣有蛇纹的猩红广袖铺了满桌,“手。”他屈指敲点桌面,云溪灵抬眼看去,习以为常的将衣袖撩开露出皓腕。
九阴斐双指搭上,平稳的脉搏透过肌肤传来。“恢复的还行,喝完这碗就可以停了。”他说着打了个响指。
在院外静侯的佚箐端着药出现,“小姐。”
“多谢。”
云溪灵接过一饮而尽,空碗放回。佚箐双手接过退下。
小院中安安静静的,云溪灵乜了眼九阴斐,心中想起他请旨一事,忍不住暗讽道:“哥哥看着不拘小节,却不想心思也如女儿家细腻。都会抢先帮人解决后顾之忧了。”
她说的咬牙切齿,九阴斐笑的得意洋洋。
“哪里哪里,谁让你是我妹妹呢,这都是当哥哥该做的。”
云溪灵被噎的一时无言。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往日都是她气人,今日也到人气她了。云溪灵深呼吸几次,强压着翻白眼的冲动灌下口茶。
九阴斐看她气的小脸鼓鼓,及时转移话题,“你和玉王聊的如何?”
“还可以。”云溪灵面无表情。
“看样子,他没劝动你。”九阴斐毫不意外。